修为是他的全部,他刚刚一直委曲求全,不过是希望他可以网开一面,而今这样的定罪,他是千万个不愿意。
“你的杀孽已犯,留你一命已属网开一面,你还不知足?”
“哼!”见谈不拢,却煞冷笑了一声,他缓缓的站起身,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平和,他张开双臂,“既如此,那就看看,尔等能否逃出去这个崇安城了。”
话音刚落,门口那些静待已久的手下,全部奔涌了进来……
花二曲因为修为耗费的差不多了,冗月给她又渡了些,她才在西厢房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正处于休整的时候,房门外总是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吵闹的很。
扰人清梦,她有些不满的起身,脚步漂浮的下床拉开门。
眼前的景象惊的她瞳孔震颤,寺院内,那些妖物的尸体横七竖八的,石块的地砖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冗月素白的身影立在这堆人中间,一剑便刺穿了却煞的身躯。
鲜血自他背后的窟窿里汩汩的流出,那把剑泛着寒光,冗月原本就清冷的面容,此刻尽显觉醒与冷漠,他漆黑的眸子里深沉如同黑夜,不见底。
杀伐,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却煞倒下,掀起一阵小风,撩起冗月雪白的衣衫,墨发微动,此刻的他,像是这世间最冷的那块冰。
玄度剑上的血液滑过,不留有任何的痕迹,一滴又一滴,汇聚在地上的那滩血液里。
花二曲的心头一颤,她皱眉,陡然间觉的自己的心房处,似乎有一种被一剑穿心疼痛感,疼的揪住心口的衣物,脚步不稳的往后踉跄了一下,手扶门框,有些疼的喘不过气来。
听到这边的声响,冗月抬头,冰冷的神情有了些缓和,他方才渡修为的时候,顺道把找到的那一魄给她入了体,虽然契合无恙,但是,魂魄离体这么久,也不知道她还适不适应。
他抬步过去:“阿曲,感觉如何?”
花二曲脸色苍白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他,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我没事……你别碰我……”
看她脸色和神情与以往不太一样,冗月略微担忧的上前,伸出手要探探她的额头,却被她侧头躲过。
冗月的眼神一愣,她这副抵触的模样,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你怎么了?躲什么?”
她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躲什么,只是看见这样的冗月,心里竟然会泛着一股疼痛难忍的感觉,花二曲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这股情绪。
冗月看她这样反常有些担忧,他伸出手想要将人拉近看看怎么回事,却被花二曲狠狠的挥开。
“我说了你别碰我!”
自冗月遇见她以来,很少见她发怒,只是花二曲这样的抗拒,促使他的胸腔里有些紧仄,难受。
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她只是觉得执剑而立的冗月,让她很不舒服。
花二曲努力的放平语气:“我不太喜欢这把剑,你可以收起来吗?”
冗月垂首,身侧的剑,剑身凛然透亮,他忽然间想起,太上道祖告诉过他,这把剑等得以修复的完好如初,那是因为花二曲的仙骨的原因,她不舒服的点是在于这里吗?
思及此处,冗月动用神力,将剑收了起来,而后再次朝她伸出了手,勾起唇角,眉眼处的笑意微漾,衬的他整张脸都柔和了很多。
却煞与他们谈判崩裂,准备鱼死网破,所以冲到花二曲这边来,也是在觊觎她的魂魄,所以他及时赶到。
战况有些激烈,也有些血腥,许是真的吓到她了。
“阿曲,别怕。”冗月朝她伸出手,“已经没事了。”
压下心底里的异样,花二曲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努力的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阿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冗月牵着她绕过这些地上的妖孽,语气平淡:“不急,等妖界的人来,看看如何应对山下的那些半妖人。”
却煞被杀了,那解开凡人们身上的半妖咒术的这项任务,就落在了妖界之主苍梧的身上。
他的拇指静静地摩挲着花二曲的手腕,脑子沉静下来后,冗月便开始回想起莲池的话语,他既然是生过情根的人,那这情根又为何会断?
又是谁对他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