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卡斯下令:“尼可·塞提,弗南·塞提,降为奴隶。”
“是!”
梭烈联络王都的人捉拿弗南,马瑟尔派人去捉拿尼可。
这时,场上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周遭沸腾了。
菱的嘴角挂上了冷笑,普利大步向对战场走去。
对战场内,雷瓦娜痛苦地躺在地上。
她的武器掉在身旁,魂兽不见了。
夏奇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他冰冷的容颜就如普利、就如菱、就如夫尼托魔将,就如任何一位高阶魔族那样。
充满了冰霜的冷酷。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那一双紫的纯粹的眼睛。
就是四位魔帅都没有的纯粹。
他如看蝼蚁般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雷瓦娜,不见一丝平日里的温和。
普利走到场边:“哥哥。”
夏奇抬头,那双紫色的眼睛更是明显。
“哥哥。”
普利又唤了一声。
对战场的防护罩关闭了,普利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哥哥这样的状态下靠近哥哥。
夏奇一动不动地看着普利,彷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数次。
普利在夏奇的面前单膝跪下,夏奇缓缓闭上眼睛。
普利轻轻拥抱住他:“哥哥。”
普利的身体绷紧。
他,抱住了这样状态下的哥哥。
没有人去打扰那一对兄弟;
更没有人去理会场上疼得晕死过去的雷瓦娜。
许久之后,夏奇的薄唇张开:“普利,我有点累。”
“你睡吧。”
夏奇靠着普利,睡着了。
普利收紧双臂。
背对着众人的他,无人能知晓他此时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过了许久,普利才横抱起夏奇。
奥卡斯收起魂兽和魂纹,向他走去。
普利转身,脸上已然恢复至平常的冷静。
他抱紧自己的哥哥,一步步走向奥卡斯,奥卡斯伸出双臂。
普利把自己的哥哥,交到奥卡斯的手上。
抱稳夏奇,奥卡斯下令:
“雷瓦娜降为奴隶。
尼可·塞提、弗南·塞提,降为奴隶。
风羽军团并入雷豹军团,由马瑟尔统领。
雷瓦娜和塞提家族的所有财产,作为在此前的异兽战争中,维萨前线牺牲将士的追加抚恤金。
把他们三个人送到前线工防营去。”
梭烈:“是!”
菱不满:“奥卡斯,她伤了夏奇!”
奥卡斯:“雷瓦娜没有做王妃奴隶的资格。”
马瑟尔这时候上前紧急禀报:
“王储殿下,尼可·塞提逃了。”
正在查看消息的梭烈也马上禀报:
“殿下,弗南·塞提也逃了!
弗南·塞提在王妃殿下和雷瓦娜对决之前就请假,不见了。”
奥卡斯沉声:“全帝国通缉尼可·塞提和弗南·塞提。
严查帝国与魔族的各个边境通道。”
马瑟尔和梭烈:“是!”
奥卡斯冷着脸抱着夏奇离开。
这一场对决,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的雷瓦娜,在尼可和弗南的逃跑面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如果她知道夏奇曾经破魂过一个辰级魂武士,那么今天的这场赌约她一定会再慎重考虑。
可惜,那一次的事奥卡斯全面封锁,外人无从得知。
只以为夏奇曾破魂过一位日级魂武士的雷瓦娜,才会愚蠢地认为自己有战胜的机会。
雷瓦娜成为了奴隶,那曾是她历经艰难才摆脱的身份。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马瑟尔就是其中一个。
而显然,奥卡斯也是知道的。
死亡,对雷瓦娜来说或许才是最轻松的。
一群人跟着奥卡斯离开。
走在最后的拉丁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对战场内的雷瓦娜,再一次深觉自己的幸运。
雷瓦娜甚至连成为主人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而他,自从来到主人身边后,总会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奴隶。
雷瓦娜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吧。
而他,更要加倍珍惜在主人身边的机会。
马瑟尔还是派人把雷瓦娜送到了治疗室。
治疗室的药剂师们尽管很不齿他们的前军团长的行为,仍是尽责地为她做了检查。
而检查的结果令人大惊失色。
雷瓦娜,被破魂了。
王储妃殿下重伤了雷瓦娜的魂兽。
这意味着雷瓦娜很可能失去魂武士的资格。
即便情况乐观,她的境界也一定会大幅度地下降。
雷瓦娜虽然有贵族的血统,但她能成为辰级中阶的魂武士,付出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
可是她却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断送了自己的人生,又怎能不令人唏嘘。
马瑟尔在病床边看着面色苍白、虚弱的雷瓦娜,心里也十分的不好过。
如果雷瓦娜醒来知道自己完全是被尼可利用的,不知会不会后悔。
但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提醒过雷瓦娜,可是换来的却是雷瓦娜的一次次误会。
他索性便不说了。
雷瓦娜是女人,却一点都不了解女人。
尼可的泪水下,是一双充满了算计的眼睛。
马瑟尔叮嘱木托:“你在这儿守着,她醒来之后,你亲自送她去工防营。”
木托为难地说:“王储殿下真的要把她降为奴隶吗?
她,毕竟曾经为帝国战斗过,并且取得过许多的军功。
降为奴隶,是要在手背上刺印的。”
马瑟尔看着雷瓦娜左手手背上的一大块疤痕,面无表情地说:
“你还看不明白吗?
王妃殿下,是王储殿下的底线。
王妃殿下还是古基魔帅府的第一少帅;
他还是帝国和魔族双重的创师级铸造师和创师级药剂师。
即使王储殿下不下令,雷瓦娜也逃不开奴隶的命运。
帝国的民众首先就不同意。”
顿了下,马瑟尔转身,
“趁着她昏迷,给她刺上奴隶印记吧。”
说完这句,他就离开了病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