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坚叔就让我放下了,说没用了,你把他放下吧!
当时蛇仔飞的脖子被铁铲铲的几乎断裂,还有一层皮,喉管在喷血,整个后脑被凿了一稿把,一个大血洞,红的白的都出来了!
当时我抱着他,整个身上染得红的白的到处都是!
阿华则是没什么大碍,被人一铲子给拍晕迷糊了,没过会儿自己醒了过来!
这一场械斗事件,在整个六十年代监狱广为流传,一个被打死,另两个跳崖摔死!
事情动静闹得很大,之后劳剑豪和另外两个敬义仔被打的死去活来。
监狱长发话,劳剑豪这个犯人,从现在开始放入水饭房,一直到最后不许出来!
事后一日,我在监狱外见到他,正被人押送去水饭房。
劳剑豪红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见到了我,拼命挣脱警察,怒吼着要朝着我冲过来!
陈少敏上去狠狠两警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其打倒在地,死死的摁在身下,双手反背拷!
“啊!”劳剑豪在地上,仍旧龇牙咧嘴,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血,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当时的我已经碎尸万段!
直到他被打的头破血流,关进了水饭房!
多年之后,我还是忘不了那个眼神,我钟馗行走江湖,生死场面见过不少,那是我唯一一次感觉到脊梁骨发寒!
他那不顾一切想要搞死我的眼神,我一直都记在了心里!
直到几十年后,年过七旬的我,腿脚不便,坐在了轮椅上,阿华亲手推着轮椅,带我到了芝麻湾,看旧时的风景,在那里祭奠死去的兄弟。
阿华当时站在我旁边,叹了一口气,对着我和阿劳说道:“大佬啊,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呀?”
“当年我们认为,是锋利的刀,威力和准度极强的枪,但是现在才知道,是光阴啊,以前拿刀的,现在只能拿拐杖了。”
我和阿华没有说话,只是相视一笑,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那个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唯有化作白骨的曾经的兄弟们,他们见证了那个时代的黑暗与疯狂,以及,荒唐!
那件事后,我在芝麻湾里没了仇家,日子过的很平淡。
还有三个月就出狱的蛇仔飞,就这么的死了,每日我们会拿食堂带出来的一只橙,插上三根烟,放在他生前的床铺上,予以缅怀!
阿华和阿茅安慰我,大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也别太过于难过了,出来混矮骡子,大家有今朝无明日,这条路,阿飞应该早想到了。
敬义外面的人在保劳剑豪,这小子估计死不了,另外两个敬义仔全扛了,火水强也死了,这小子估计最惨不过就是在监狱度过余生!
而且他现在在水饭房,24小时有人把守,我们就算是想为阿飞报仇,也没有机会。
我红着眼睛,说道,只要他有出来的一天,我势必干掉他,给阿飞报仇!
如果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他的家人,也别想活!
我想起了之前,这小子带人放火去烧我父亲的糖水铺!
祸不及家人,这一条规矩,在我钟馗和劳剑豪之间,失效!
没过了几日,阿义和龙先生来看我,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我就可以出来了,那边关系都打通了。
到时候等着出来和阿月,还有兄弟们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