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推开头顶的石凳,双手撑着地面爬出,随后转身接过容灿。
推在一旁,又伸手去拉妤月。
而后将石凳踢回原处,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
一旁的妤月将容灿扶起,将其靠在院中树下。
方才转身询问起来,“这地方为什么会有地道啊?”
容浠淡淡道:“我小时候挖的啊。”
“方才找人时,我顺道观察过了。”
“旁的宫殿再偏僻,也会有侍卫巡逻,只有这里……”
“一盏灯都没有,看起来就是被封了很多年了。”
“连巡逻的人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来的,绝对妥当。”
妤月疑惑的开口:“这里……”
不等话问出口,一片落叶忽地自身后落下。
妤月一征,此时分明无风……
赤黄一片的叶径直飘过,容浠缓缓伸出手接住。
妤月转身往身后看去,只见容灿所靠着的树干处,周遭干净的很。
就落下这一片叶子?
问道:“这是柞树吗?”
容浠:“嗯~”
妤月走近,抬头望去:“古人曰,坚韧之木,其叶附着甚固,名柞树。”
说罢转头望向容浠道:“柞树秋冬是不落叶的,直至春来,新叶萌芽,方才凋落。”
容浠:“嗯~”
妤月疑惑道:“那你手里这是……”
容浠走近,挨着容灿一并靠在树下,将头一并倚靠在树干上。
端详手中这仅有的落叶,“想来是数年未归,它也想我了。”
妤月走近伸手抚上树干,“莫不是已然生灵了?”
容浠:“对啊,若是没记错,来年……”
“它应当得有五百岁了。”
妤月:“这般年长?”
“按理说应当早已化形了才对啊。”
容浠:“据说是数百年前,常取其入药,伤了根本。”
“就如同是生人无魂一般,方才办不到的。”
妤月:“原来如此,万物化形,都需有灵智才行。”
“这柞树有灵无魂,灵智不全,难怪……”
“但即便如此,怎么说也是已然生灵的树。”
“怎么你们卜咸众人,财大气粗?”
“竟然将这殿宇封闭,这般灵树竟就这样扔着不管了?”
容浠闻言失笑出声,对于这殿宇为什么封闭,了然于心。
揭了容灿的定身符,手中捏着树叶放在其鼻间,来回晃动。
嘴上还不忘调侃妤月,“我看你啊,也是化形的时候,灵智不全吧?”
“怎么傻的一阵一阵的?”
“聪明半时辰,傻上半个月?”
“这里是枝永殿,整个殿宇是围着这棵柞树建起的。”
“从前,是我住的地方。”
妤月疑惑道:“那后来呢?”
容浠手上一顿,皱眉望去,“你能先把眼睛睁开说话吗?”
“后来不是就被封了吗?”
随后叹气一声,转过头继续霍霍容灿。
妤月不再说话,只呆呆的望着容浠。
见其折腾半天也没给人弄醒,忍不住走上前去。
在其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捏住容灿的鼻子,使其无法呼气。
不过片刻,便见其眉眼紧蹙,有了反应。
随着一阵挣扎,眼见是醒了过来。
容浠眼疾手快的将妤月拽至身后,用力摁住。
妤月见状也没再动弹,迅速将自己缩成一团。
容灿只觉眼前模糊的厉害,什么也瞧不真切,气息也不稳。
大口的喘着气,晃了晃头费力的想看清身在何处。
容浠见其差不多是清醒了些,方才凑上前去。
“醒了啊~”
容灿下意识的朝着声音来处,挥手打去。
迷糊之下的出手毫无杀伤力,反被其抓住手腕。
定睛看去,不禁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