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日落西斜,夕阳映照在积水之上,天地之间皆是一片柔黄。
应天州终于迎来雨停,终于不再是沉闷。
唯有刺史府,仍旧是压抑。
沈刺史忽然暴毙,唯一的女儿,竟要带着前任刺史的尸骨。
回家?
一众面生的面熟的官将,人挤人的堵在刺史府。
却还是眼见其将一具楠木棺材,抬了出来。
五日前一道见证姜禾凡刨坟的,此刻倒是镇定自若。
容浠更是翻墙上顶,端坐下来,抱着一壶酒,品尝。
毕竟高处看得仔细,下面实在是人太多了。
就是这酒,叫,金陵春?
嗯~也就将就对口。
比那仙桃醉,稍逊……
屋下的姜禾凡还在以一敌百,舌战群儒……
“应天州不可无人管啊!”
“怎能就这般走了……”
姜禾凡:“那你去把我爹挖出来管啊。”
“赶紧去!”
“刚埋,土松。”
“好挖的很!”
“这!这不合礼法啊!”
姜禾凡:“合我家的礼法就行!”
“我管你不合旁人谁的礼法!”
“你这!你这!你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姜禾凡:“胡说八道!我最是孝顺了!”
“就是我娘要回家的!”
“不然我给你开棺,你问问吧!”
“可莫说是我胡诌啊!”
一众人被呛的无言以对。
一老者挤过人群走来,激动道:“这!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一派胡言!”
“就是沈刺史将你娇惯的太过了!”
“沈刺史尸骨未寒,你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老夫要上卜咸去,到国主圣前,参你!”
姜禾凡:“好啊!”
“正好我也要去卜咸。”
“我捎你一路,一道走啊?”
“瞧你年迈,就不收你钱了,不用客气嗷!”
老者闻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你……”
“还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老者说及此处,脑海中忽地想起个人来!
随即四下望去,寻找起来。
“殿下……殿下!”
“殿下!”
随着这一声声喊道,一众人也是反应过来!
随即便一同寻找起来,人一多,自然好找。
“在那呢!”
场面一度过于嘈杂,以至于容灿完全没意识到。
待反应过来时,那老者已然健步如飞的冲至面前。
急切的握住容灿的手,眼神放光。
容灿四下看去,妤姐姐张道长更是不知何时瞧不见人影了!
不是?
人呢?
我们不是刚刚还站在一起吗?
“殿下!”
“殿下你说句话啊!殿下!”
“殿下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殿下!”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混乱又有序……
容灿很想挣脱,但又怕一用力……
这老者本就激动,万一摔一跤,再厥过去了……
难怪容浠要跑那么高躲着!
原本以为又和那日一般,是不愿见姜冉安的尸骨。
如今看来,非也啊!
苍天啊!好你个容浠!你倒是拉上我一块啊!
怎么?
时间长了?
感情淡了?
“殿下?”
“殿下你说话啊!”
要我说什么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不可无礼!”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忽地传来,打断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