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指了一旁铲子,示意妤月去拿。
这是让自己现在去?
妤月觉得柳白泽有病的心思又再坚定了一分!
他祖上可是曾救我族于水火的英豪,怎养出这样的后人?
妤月敢怒不敢言,只得照做。
柳白泽看着妤月走去的动作,甚是满意,轻轻抿嘴浅笑。
转过身欲动手的妤月,看见这一抹笑意,有些愣神。
那一年,初见柳白泽时,好似就是这般。
就是这般神情温和,深邃的眼神带笑意,说:“随我走吧!”
白发高束,一袭玄青衣衫,格外耀眼。
“妤姑娘……”
妤月回神,收回思绪,开始动手。
柳白泽却并未瞧她,望向她身后渐出的红云。
自顾开口:“我自觉,我应是自负了些。”
“只一味的觉得自己所想,就是她心所思。”
“青年时,觉得自己该是能救世间黎明于水火之人,亦如我先祖那般。”
“可师尊总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迟早……”
柳白泽顿住,未继续说,也未看向妤月。
望着红云中渐起的轮廓,再次开口:“浠儿她自幼随澜宁留在宗门,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门中众人对她无不疼爱,但是比不过澜宁……”
妤月停手,看向柳白泽。
真的是愈发觉得他病的不轻,哪有人说话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而且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妤月看向其,却见他视线依旧不在自己身上。
柳白泽:“澜宁她啊,也是个自负的!”
柳白泽突然看向妤月,好似他一直就是在同妤月说话。
柳白泽:“容瑞知那个老东西!牺牲了澜宁不够,连浠儿也不放过!”
“说杀了她这天下就能太平!”
“放屁!”
“说什么无奈之举,说什么没有办法!”
“妤姑娘,你觉得呢?”
妤月有些无奈,这话他当年不是问过族长了吗?
妤月:“不是全然没有救治之法,只是有风险……”
柳白泽:“对!有的!明明就有!”
“他们不可能想不到,他们只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可容瑞知呢?那个老东西!”
“是了!孩子不是他养大的,他不知道心疼的!”
“他不知道……”
柳白泽嘴里重复着这句话,随之拄着木拐离去,看方向应该是往厨房去。
直至身影消失,也还能听见喃喃自语的声响传来。
柳白泽是真的病了,病得不轻!
这病,他也没打算治……
妤月将铲子放下,随之走向容浠屋中。
将躺椅搬到床侧,躺下,妤月望向容浠。
倒是睡的安稳,这药效上来,比她自己平时睡得要安稳很多。
等她醒来,估计还得闹。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这外面的人本就都奇怪。
根本看不懂,想不通。
罢了,想不清楚不如不想。
妤月放空思绪,缓缓闭上双眼,逐渐睡去。
等醒来,再好好说说这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妤月只觉阳光刺眼,晃得她不得不睁眼。
视线模糊之际,光线又暗下来,猛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