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终于瞧见熟悉的房屋,轻轻将人放下。
容浠连忙向前,翻过最后一丛灌木。
这才瞧见除了自己和妤月,其余人都在。
石桌前的空地上一片狼藉,实心的石凳七零八散的四处都是。
三个散落在这,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秋千侧翻在一旁,架子都有些发黑。
地上还四散着砖石瓦片,瞧着像是……
容浠抬头望去,正殿的屋檐一角破碎不堪。
那消失的最后一个石凳,赫然就在屋顶上。
这……
收回视线,空地上最黑的一处赫然瞧着便是源头。
方才凑近些许,便闻见些刺鼻的酸味。
这场面,怎么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外敌邪魔一类的。
倒像是炼丹炸炉了……
柳向欢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却沉默不言。
不远处的张向晗正跪在柳白泽面前,背对着瞧不见神情。
但却瞧见柳白泽似乎是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些微微的笑意?
但整个面容涨红着,瞧着又不像是觉得无碍的样子。
手上握着的木拐更是用力之下有些颤抖。
随后顶着这副神情四下勘察起来,徒留张向晗还跪在原地。
容浠看得心慌,师伯这神情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似沉默,实则立刻就会爆发的那种。
若是没有,回头定然是叫人生不如死的地步。
容浠小心翼翼的靠近柳向欢,尽量避免师伯注意到自己。
低声凑近道:“师父……”
“这是……炸炉了?”
柳向欢回眸望过来,瞧见这人又是跑的满头大汗。
神情也是缓和了几分,伸手抹去容浠脸上的汗珠。
“你着什么急?”
“让你练功就喊累,这会倒是跑的挺快。”
“就是真有急事,也有我和你师伯在。”
“轮得到你来力挽狂澜吗?”
容浠任由着柳向欢的动作,却完全没在意其在说什么。
而是偏过头去瞧张向晗,可偏偏除了背影什么也瞧不见。
容浠方才回头问道:“只是炸炉,师伯怎么瞧着这么气恼?”
“难道是因为把屋子砸破了?”
“那让师兄修不就好了?”
“横竖咱们上清宫,不论是何处的屋子破损,都是师兄在修。”
柳向欢:“若只是这般就好了……”
“一来呢,你师伯前日替人布阵换回的三两桂枝,全让你师兄烧焦了。”
容浠疑惑道:“桂枝?”
“干什么用的?”
“桂枝比师兄还重要?”
“师伯至于吗?”
开玩笑,师伯不是一向对师兄疼爱有加吗?
柳向欢皱眉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桂枝是温通经脉,助阳化气最好的。”
“你师伯专门给你求回来的,你还在这至于吗……”
容浠一愣。
啊?
给我求的?
师伯这……
给人整的还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去求个情。”
柳向欢:“回来。”
柳向欢一把将人拽回来,“你师兄这回确实是该罚,你别去掺和。”
柳向欢叹气道:“这桂枝只是其一,若只是如此,当然不至于……”
容浠:“师父此话是何意?”
柳向欢:“晗子……”
“到底是心性尚浅,性子也急,但修炼……”
“最忌讳的便是急于求成而适得其反。”
“早晨你们炸炉,一部分的缘由,确实是因为阳城罐不足以承受的住太阴真火。”
“但还有一部分的缘由,便是那阵法,有问题……”
容浠震惊道:“这……”
“可师兄不是已然将阵法给复原了吗?”
“难道是没成功?”
容浠瞬间慌张起来,这阵法的诡异之处在应天州时可是见识过了。
妤月凑近安抚着容浠,“不是没成功……”
“而是最初的阵法,本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