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是瞧不见尽头的阶梯。
红墙青瓦错落的宫殿之间,是数不尽的求道中人。
容灿随着人群走近,瞧见逐渐有秩序的列队而立。
最前方对面而立的,是两位观中道长。
随行其中,良久轮到自己时,自怀中翻出名帖。
行拱手礼道,“卜咸容灿,前来求学。”
“卜咸来的,先去前方等待,待会领着你们一同去。”
容灿顺着道长的视线看去,东南方向正站着一群人。
衣着打扮确是卜咸中人常穿样式。
径直走近,视线与人群对上。
站在最前方的青年昂首道,“姑娘也是仲容国之人吧,自何处来?”
“是哪家子弟?”
“怎的也无人作伴,一人前来?”
“在下乃是……”
“卜咸容灿,见过诸位。”
容灿直接打断对方嘴上施法,不然怕是这人自报家门能说上半个时辰。
卜咸?
容灿?
姓容?
青年愣在原地,脑中思索着。
片刻后心中了然。
卜咸之中姓容的,可只有……
容家,居然舍得让家中孩子来吃这修行的苦吗?
“敢问姑娘父母是?”
“嗯?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告诉你?”容灿不解道。
“都好了,随我走吧。”先前的道长走来,打断这氛围。
还想再追问一番的青年,也只好作罢。
待到随行的人逐渐离去,只剩容灿一人跟随着。
“容姑娘,你今晚先行歇在此处,李师伯要明日方才回。”
领路的道长示意道。
“劳烦道长了。”
“道长留步。”
原本转身欲走的道长被容灿喊下,脚下折回。
“敢问道长,上清宫怎么走?”
“家中交代,到了鹤鸣山,务必前去拜访一番柳仙长。”
“将一封书信亲自交于柳仙长手中。”
道长闻言,不禁眉头微皱,甚是不解。
“待明日你问过李师伯,让师伯带你问过,再去见吧。”
“那敢问上清宫何在?我想先去瞧瞧……”
“容姑娘……”
“容姑娘今晚务必打消此念头。”
道长打断容灿,口中斟酌着如何开口。
“罢了,也不是什么隐晦不可说的事。”
“道长此话是……”容灿不解。
“上清宫自数年前布了禁制,旁人进不去的。”
“你若想拜见,需得李师伯先代你问过。”
“若是其愿见,方才进得去。”
容灿不解道:“这是为何?”
“同在鹤鸣山,还需单独设下禁制?”
道长叹息道:“上清宫门中人,于数年前的混战中。”
“尽数……”
“兵解他乡。”
“只唯余最小的一位留守山门。”
“数年来,也仅有柳仙长于五年前归之。”
“那禁制阵法,也是为了护住门中仅剩不多的弟子。”
容灿惊呼道:“这……”
“怎么会?”
“不是说上清宫的修士,皆是出类拔萃……”
“如今竟只余两人?”
不敢相信!
出发前,爷爷可是说上清宫是举世无双的存在啊!
“也不尽然,还有一位孩子,是离世的道长,托孤来的。”
“两月前倒也罕见的回了一位,还领了两个孩子。”
“如今算来,也应有六人。”
容灿震惊之下,久久缓不过神。
眼眸无神,耳中好似不断回响着,那日爷爷所说。
上清宫鼎盛之时,门中数百位修士。
个个皆是当世卓尔不群,堪称至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