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做什么?”
容浠顶着泛红的眼眶,四下看去,却无一人言语。
心中明了,这意思是该我了呗。
也罢,此刻还算冷静。
但此刻之所以能够冷静,并非是心性更胜柳白泽。
而是因,早于五年前那日,亲眼瞧见姑姑……
身死……
自鹤鸣山离去时,不止一次设想,卜咸……
会是何番场景?
虽说柳爷爷闭关前说,事情已解决了大半。
但非亲见,终究难安。
但无论如何,未曾想过。
卜咸,会空城。
自城外,便已发觉,卜咸境内。
有一大阵,却非是困阵,也非杀阵。
待容浠一脚刚踏入城门,分明瞧着是空城的卜咸。
竟忽的涌出数位修士,且修为高出自己数倍。
不为别的,只因容浠还没反应过来。
对方的剑已然架在脖子上了。
“何人?”
“这话该我问你,这我家!”
容浠淡然道,毕竟眼前这位瞧着是位道友。
“容家人?”
“在下容浠。”
闻言,众道士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便径直离开。
片刻后,带回一戎装青年。
青年靠近容浠细细打量,“殿下?”
容浠道:“烦请你,把眼睛睁开说话。”
“小殿下!”
青年方才认出容浠,实在是容浠已然离去六年。
难免一时之间将其认成容晨。
“这位是我仲容国王姬,国主亲孙女。”
道士闻言,将手中剑收回,“抱歉。”
容浠淡然道:“不碍事。”
“小殿下,您回来是?”
青年不解道,殿下都被国主遣派出城。
为何却将小殿下喊回来?
“爷爷命我回来助阵。”
容浠结合眼下能得出的消息,顺口胡诌道。
至少能确定此事同爷爷脱不了干系。
这般说,方便先行探探情况。
“命你一孩童助阵?”一旁的道长不解道。
“不才,师承鹤鸣山上清宫,六载有余。”
容浠随口胡诌道。
横竖柳向欢说了,都一样。
“难怪,真是年少……”
道长话未说完,只见卜咸城中。
一道天雷直劈而下,那方向,赫然是皇殿所在。
“这是第三道阵法已开!”
“道友不是要前去助阵?阵眼就在……”
“小殿下,国主在朝宣殿!”
容浠闻言,奔逸绝尘之势,疾驰而去,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还没说阵眼在哪……”
“不碍事的道长,小殿下知道回家怎么走。”
容浠一路兼程前进,越是靠近朝宣殿。
越是靠近朝宣殿,越是感觉到阴气极盛。
不同于城外,虽也无灼眼的日光,却是算得上是清空。
但此处,却是阴天蔽日。
天雷有规律的劈下,不见一丝日光。
不对!
这般频繁,并非只是有修士在行五雷咒,而是……
雷池?
容浠心中思绪万千,脚下却未停下一步。
“何人闯阵!”
一道厉声喝斥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道惊雷径直劈在容浠脚下。
容浠受击停下脚步,抬眼望去,竟是一众布阵道长。
且修为,于城外,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