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抱着酒和杯盏从屋里出来时,正见容灿拿着曙曦发呆。
妤月独自坐于屋檐下,也不知在看何处。
这场景,总觉得有些怪异。
晃了晃头,只愿是自己想多了。
将酒倒在杯中,就近递给妤月后,方才走近容灿递出另一杯。
容灿并未即刻接过,反问道:“为何曙曦瞧着,好像不一样了?”
容浠闻言手微颤,险些将酒撒了。
“我,昨日淬炼过了。”
容灿闻言抬头看去,“你别告诉我,昨天那一声大过一声的惊雷,还一阵阵的下雨,是你炼剑整出来的动静?”
容浠回道:“是有这回事……”
容灿皱眉道:“你用天雷来炼剑?!”
“……”
“你可真行!”
“我还以为是我师父心有不甘,亦或是我何处犯了忌讳……”
“遭雷劈呢!”
容浠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不敢说话。
果然,任谁知晓了这事,都没法绝对认同。
容灿摇头叹息,无奈的接过其手中的酒。
浅尝一口后,桃子清脆的香气瞬间散开,这酒确实名不虚传。
随后将整杯酒一饮而尽,瞧着空下的酒杯,一时有些愁然。
双眸盯着酒杯放空,神情木愣。
容浠只当其是累着了,亦或是意犹未尽。
罢了,横竖这就开了坛也没法再给封回去。
正欲伸手去拿酒杯,再倒上一杯。
却径直对上其传来的眼神,愣在原地。
这眼神……
不太对劲。
只见其神情愁然的开口,“容浠,李君奕是谁?”
容浠疑惑道:“你问这作甚?”
“何况,在应天州时不是同你说过了?”
“他是姜禾凡母亲的部下……”
容灿忽然打断道:“是我问的不对了,我重新问……”
“李君奕,同我师父李道长是什么关系?”
容浠反应过来,看来这人是在卜咸知晓了什么。
怪不得,独自去将人埋葬没来喊我帮忙。
这是怪我没全交代了?
“不太清楚具体关系,但应该是一家的。”
容灿:“这些,你为何从不曾说起?”
容浠:“你也,没问啊。”
容灿闻言一时失笑,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作罢。
“好,既然这样说,那我便现在问你。”
“你还瞒了些什么事?”
容浠心中一惊,莫不是在卜咸生了什么变故?
不应该啊,先冷静下来。
“那可多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容灿顿觉不可思议,眉眼紧蹙的望着其。
想不通做人怎么能做成她这副样子?
继续追问道:“比如你!”
“柳白泽所说的方法真的有用吗?”
“你真的想过救自己吗?”
容浠:“有用啊,合情又合理的,怎么会没用?”
“至于后面这句……”
“说实话,时想时不想的。”
“不过,我怎么想,重要吗?”
容灿闻言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并未急切的去质问。
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早有预料,她向来擅长这般。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还有,我的父母又是谁?”
容浠:“啊?”
容浠原本一脸淡然的神情忽地消失,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满是不解。
但见眼前的人,好似笃定一般的眼神。
我,应该知道吗?
不断的在脑海中思索有关其的所有细节,也未找到答案。
容灿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唯恐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片刻后又不禁自嘲一笑。
恍然发现,自知晓真相后,好似看谁都像在说谎。
视线越过容浠,去瞧其身后的身影。
却径直与其四目相对,容灿嘴角的笑意顿时收起。
妤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防备。
对,对啊!
即便是容浠真不知情,但这位,绝不会是局外人!
容灿不经意缓缓走至容浠身侧,视线却始终同妤月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