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儿,你听我说!”
“容瑞知那老东西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啊!”
“早先,就是听了他的话。”
“信他有什么永绝后患的办法!”
“可结果呢?”
“师兄用命来赌!”
“每一步都遂了他的意了!”
“他个老东西不还是失败了!”
“现在还要你重蹈覆辙,难道再来一次就能万无一失?”
“放他娘的屁!”
柳白泽面色涨红,呼吸急促,身躯似乎是不受控制般前倾。
面容凑近容浠,满是狰狞之色,瞳孔更是凸起。
手上的动作,更是捏的容浠肩膀生疼。
容浠皱眉道:“胡说八道!”
“姑姑是以身证道,我亦无所畏惧……”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容浠未说完的话语。
脸被扇的歪至一侧,耳边一阵轰鸣。
一侧脸庞传来灼热酥麻的刺痛,瞬间泛红,嘴角映出点点血痕。
柳白泽眼前发黑,泪水落于颤抖的掌心之间,方才唤醒些许理智。
再次伸手将容浠偏过的头转回来,双手用力将头扭过,与自己对视。
“浠儿,师兄说过的!”
“芘湖儵鱼族,修的一系独门功法。”
“借儵鱼族之手,结下封印。”
“便可待修的至高境界元神飞升,无惧身躯破碎之时!”
“再行将其歼灭!”
“我去见了,见了!”
“他们说,可行!”
“我不知道,为何师兄没有等我回来!”
“或许只不过是那老东西不愿意冒险罢了!”
“但这一线生机,他们不给你!”
“你自己要拿的啊!”
“你信我!”
“……信我!”
“……信我啊!”
柳白泽口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双目瞪圆了瞧着容浠。
手中颤抖着自怀中取出一块龟甲,将其塞入容浠手中。
“你看,你看清楚!”
“这是那族长亲手篆刻的!”
容浠垂下眼眸端详着手中之物,确实如其所说。
但末尾,赫然篆刻着:仅为暂缓之法,成之幸也,败之命也。
且施者,易,反噬,折寿,命丧也。
“柳白泽,你疯了……”
柳白泽闻言紧闭双眸,“你才是疯了……”
柳白泽嗤笑一声,神情恍惚之下,逐渐平静。
只因心中已然明白。
容浠,并非是不信,而是……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容浠质问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不是用在胡作非为之事上的!”
“柳白泽,这就是你们修道之人?”
柳白泽问道:“那你可知我修的什么道?”
“我看你是……”
“离经叛道!”
柳白泽盯着容浠的眼神一震,随即似笑非笑的凑近。
口中喃喃道:“行!也行!”
容浠瞧着眼前越发疯魔的柳白泽,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白泽疯了!
绝对是疯了!
腿脚还是没有反应,我消失这么久了,卜咸之中就没一人察觉吗?
忽地,容浠眼前柳白泽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
思绪飘忽不定,意识逐渐模糊。
一种不好的念头闪过,却还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
“为何要同孩子辩驳这么多?”
“她能懂什么?”
“这就是你说要我救的人?”
一道青色的衣衫落入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扎眼。
“原本不是,但现在……”
“是了。”
柳白泽说道,任由着眼前的青衣女子将容浠抱起。
“你带着她,去资城。”
“晚些时候,我自去寻你。”
“莫让她离开资城,莫让她察觉到你。”
女子应道:“嗯,走了。”
待见其走后,柳白泽却径直折回卜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