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胡秉言,人面兽之心!”
“这道理还需我教你吗?”
容灿:“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我还怕他不成?”
“容浠!他们可是你的臣民!”
“你要是怕了,横竖现在我顶着你的身份,我上就是了!”
“我看李道长的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正好一道逼问了!”
容浠:“你脑子是摆设吗?”
“他是此地的刺史!”
“这城中一草一木自是他更了然于心!”
“你想跟他来硬的?”
“我刚进来就让他们逮了,我能有什么用?”
“师兄同妤月再厉害,也没到能一举将其歼灭,还能不扰百姓恐慌的地步。”
“怎么?是这应天州的百姓皆可不管了?”
“还是你有把握保证他没有伤害平民之心?”
容灿无法反驳,“那还能让这无耻之徒拿捏了不成?”
容浠:“一对此地一概不知,二没证据能让这应天州其余人与我们同谋。”
“不稳住还能怎么办?”
语毕,一时鸦雀无声。
容灿也终究是不再言语,张口欲说,顿口无言。
纵然明知容浠的字字句句皆在理,却依旧难以平复满腔怒火。
相对无言,张向晗同妤月看准时机一人拽住一个将二人拉开。
张向晗安抚道:“师弟所说确实在理,眼下诸般事情未明。”
“切忌打草惊蛇,蛇螫断腕啊。”
妤月:“并非是不作为。”
容灿尽力平缓着呼吸,尽管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却也确实无计可施,只好作罢。
子时三刻间。
月光透过窗间油纸,倾泻洒落于屋中。
屋中未点灯,明暗交错。
恍惚之间,恰似影影绰绰,一道身影掠过……
容浠独自翻窗离去,好在屋外监视的人,并没有先前那般难缠。
倒也没费多少功夫。
果然,当时故意露出破绽,使其掉以轻心,相当明智。
随即手中掐算着。
先天八卦,乾坤定南北,坎离定东西,上为南为天为乾……
离卦,正东方!
翻越于屋顶墙上,径直离开刺史府。
一路上守卫倒是不少,看守我们的都不及这十分之一。
这沈刺史,到底在害怕什么?
容浠疑惑一瞬,又转念回忆起手稿中的内容,手上掐算着具体方位。
艮卦,西北?
……
脚下速度越发加快,手上却越发看不懂。
一番摸索之下,已然耽误了不少时辰。
周遭愈发明亮,月光毫无遮挡的落下,前路清晰无比。
最终,脚下刹住,停在了最后一个方位。
容浠举目瞻望之下,千丈之外,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
巍峨屹立着的山峰,高耸入云间。
足以瞬间使人心生敬畏。
朝着这个方向走,最多不过千丈,便是了。
手稿中记载太阴真火所在之处,应天州,钟山!
钟山如龙独西上,欲破巨浪乘长风!
江山相雄不相让,形胜争夸天下壮!
果真是,名不虚传也!
容浠心中感叹,驻足良久,脚下止步不前。
片刻后,垂下眼眸,不再去瞧前方的巍峨的山。
却是低声道:“汝心之固,固不可彻……”
“你还真是难缠啊!”
随即不待容浠动身,一道青色的身影。
自暗处缓缓站起身,探着头走来。
容浠转头望去,嗤笑道:“没有人告诉你。”
“夜半三更干坏事的时候,不要穿的太显眼吗?”
“还是……”
“生怕我瞧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