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想了想,最终忍痛放过了泥池里面那些,还没有完全处理好的陶土。
这些陶土不但需要分别放置,而且还要经过几道工序的处理,才能用于烧制。
林墨现在既没人也没地儿,她还是等着这些陶土都处理好了之后,勉为其难地再来收一次吧。
接着,她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窑炉旁,将这两天正在装窑,准备烧制的陶器全部给收了起来。
林墨连窑炉旁堆着的柴火也没放过,全部收了起来。
这木头烧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清冷而悠远,好闻着呢。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收走,都收走!
然后,林墨从窑炉所在的位置,逆着生产工序往回走。
将一些拉好坯还在晾晒的陶器、晒好后还没有上釉的陶器、调好的釉浆等等半成品统统都收了起来。
林墨一路走,一路收。
还不时地从空间的战利品里,挑出几样管事们的贴身配饰,扔在了不同位置的角落里。
最后,林墨站在采泥的半山腰上,看着下面几乎空了的工坊,眼珠转了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找出一身某个管事的外袍,裹在了身上。
林墨比量了一下,找了一个合适的高度,将外袍凑近树上的干枯枝丫,狠狠地一刮。
“刺啦”一声响起,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外袍也如林墨所愿,被树枝勾破了一角。
一缕小小的布条,牢牢地卡在了枯枝的尖头,随风轻轻地晃动。
接着,林墨又拿出了这个管事的鞋子,鞋子太大,一穿就掉,塞满东西也没用。
她只好用手,比量着成年人的步伐大小,在碎布条的附近留下几个清晰的鞋印。
又走远了一些,留下几处深深浅浅的鞋印,足以看出有人在此处停留,徘徊了许久。
林墨还顺手折断了这一路上的几处小枝条,又重重地碾过几处草叶。
林墨如法炮制,分别在几处路线的不同位置,陆陆续续地勾破了另外几个管事的几身衣服,留下了他们的鞋印。
她又将装满物资的骡车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做出了车辙驳杂的现场。
林墨满意地看着她制造的盗窃现场铁证,拍了拍手,将骡车重新收回了空间。
接着,她顺着来路,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又悄悄地将那几件被勾破的衣服一一送还给了原来的主人。
这时,三更天的锣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林墨对着面前的一片青瓦白墙呲了呲牙,转身缓缓地融入了黑沉的夜色中。
此时,杨树家的堂屋里,地上,桌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
杨奶奶正坐在其中一个大包袱上,将杨桃儿揽在了怀中。
她半眯着眼睛,微微晃动着身体,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杨桃儿的背。
杨桃儿缩在奶奶怀里睡得正香,打着小呼噜,不时地吧唧一下嘴,似乎是在梦中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杨树就跟屁股下面有钉子似的,根本就坐不住。
他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站起来之后还要在屋子里转两圈,时不时地伸长了脖子望向院子外面。
最后,他实在是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院子外面,在门前的巷子里来回得踱步,时不时地在巷子口张望。
这时,他听到了三更天的锣声。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