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聚集了不少身着锦衣华服的纨绔和士绅,甚至还有不少贵族旁支子弟和小官小吏。
他们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份,甚至以自己擅长博戏为荣。
他们的眼中只有玩乐,经常一局就豪掷万钱,甚至是抵押奴仆、车马、田地,对身外之物毫不在乎。
有连输几十局,输急眼的人,竟然还会让贴身奴仆连夜叫来擅长此类博戏的朋友找回面子。
即使三更半夜,更深露重,朋友竟然也欣然赴约,还真的大杀四方,给朋友兜住了脸面。
脸面有了,赢回来的钱就没那么重要了。
那人大手一挥,旁边围观叫好的人便都得了一把赏钱。
林墨看得啧啧称奇,只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林墨在观察评估了所有项目之后,决定先从投壶开始自己的赚钱之路。
总归要先探探这家赌场的底。
于是,在林墨投壶、骰子、弹棋区域大杀四方,成功让庄家黑脸的时候,她的名字终于传到了赌坊大管事的耳朵里。
一刻钟后,林墨坐在一间装修豪华的VIp房间内,翘着二郎腿,抖着脚,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一会儿嫌茶叶不是春日新芽,一会儿嫌弃点心粗糙,不如京都的细腻可口。
端的是一副欠揍的二世祖模样。
赌坊管事王老六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林墨这副没有骨头的懒散模样。
他只是挑了挑眉,便端起一张笑脸,坐在了林墨的对面。
王老六拿起正在泥炉上咕噜噜冒泡的小茶壶,给林墨斟了一盏茶,又往她身前推了推,笑容亲切温和。
“小公子,今日玩得可还尽兴?小人见公子今晚大杀四方,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赢走了千两银,真是神乎其技,风采斐然啊。
不知公子可有带随从仆役?这里鱼龙混杂,夜深露重,公子又带着银箱,不如我们派一队人送小公子归家?”
林墨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了王老六一眼,将盘子里的最后两块点心一口气塞入口中。
一时间,房间中只有水泡翻滚的咕噜声,木炭的噼啪声。
林墨咽下最后一口点心,茶水蒸腾而起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目,藏在茶杯后的声音也有些缥缈。
“不必了,将银钱给我备好送来这里即可。”
王老六也不多言,拱手行礼后,便带着所有手下快速离开。
须臾,便有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厮抬着银箱进来。
他们眉目低垂,不看也不言,将银箱放下后转身就走,还顺带着把大门重新关好。
林墨身形未动,只看着悄悄隐匿在暗处,却在她神识的监控下,无所遁形的监视人员,冷哼一声。
她只将钱箱里的银子收走,像只猫儿一样,轻盈地从窗户翻到屋顶,踩着屋脊消失在夜色中。
门外监视的人就这样枯等了半个时辰,等他们觉得不对,推门而入的时候,林墨早已没了影踪。
王老六得到消息后,只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手里的铜核桃,呢喃了一句,“有意思。”
第二天,林墨又从赌坊带走了一箱银子。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