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从怀中摸出一块小金饼,扔到了摊贩怀里,收起草果子,拎起木盆,转身便走。
摊贩看着金饼上的牙印,喜笑颜开。
有了钱,就可以去赌坊潇洒一把,说不定,还能赚回借贷的金额也说不准。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傻孩子,可真是好骗!
摊贩还在美滋滋地畅想着在赌坊大杀四方的快活日子,丝毫不知他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他麻利地收拾好摊位,不顾咸蛋黄的太阳还挂在正当空,揣着金饼直奔南城赌坊而去。
而遭遇威压翻车事故的林墨,已经回到空间,一边种地,一边复盘自省。
毛团子在她的头顶飞舞盘旋,时不时贴贴林墨的脸颊。
白色的光点快速没入林墨的身体中,抚慰着她全身的经脉。
很快,林墨完全舒展开来,如鲜花盛开。
刚刚,她差一点就要当街扭断那个摊贩的脖子。
还好,她最后克制住了。
她也该多长些脑子了!
林墨种完地后,一反常态地没有继续出去逛街购物,而是在树下认真修炼起来。
毛团子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本体,枝叶婆娑,洒下点点星光。
等林墨从入定中睁开眼,外面已经到了深夜。
夜色漆黑浓稠,既不见月亮的光芒,也没有星星的闪烁,只有角落里偶尔的虫鸣。
这样的夜色,最适合杀人劫财了。
林墨舒展开僵硬的胳膊腿,换上夜行服,在一片漆黑中疾行。
很快,她就摸到了白日里坑骗了她一把的摊贩家。
摊贩家已是一片狼藉。
桌倒凳翻,衣服和被褥丢了一地,上面还有杂乱的脚印,处处混乱不堪。
摊贩则是鼻青脸肿地跌坐在被褥之间,一边胡乱擦着流进眼睛里的鲜血,一边不停嘴地骂骂咧咧。
“呸!王老六个鸟人,竟然跟北城的张大毛是一家子,老子一进去就被他给盯上了。
贼匹夫是真狠啊,老子这骰子都还没上手呢,就拿着欠条来收债了,一枚大钱都没给我留,全都给老子搜走了。
呸,等着瞧,等老子哪天翻身的,有你王老六好看!”
摊贩也不收拾,直接就地一躺,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就要睡去。
林墨皱了皱眉,她的金饼子竟然已经易主了!
不过没关系,金饼子终究会在今天回到她的钱袋里。
她正要翻进屋,与这个烂赌鬼了结白日里的恩怨之时,摊贩家的门被拍响了。
门外是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老汉,佝偻着背,拖着一张细密的渔网,网里满是来回蹦跶的青蛙。
“三娃子,开门,快开门,你要的蛤蟆捕来了。”
摊贩迷迷糊糊中被吵醒,正要开骂,就听到了蛤蟆俩字,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嘿嘿,只要有蛤蟆,老子就能再赚到钱,嘿嘿,有钱人可真蠢,竟然真的相信吃蛤蟆是京都的风尚,哈哈。
他们也真是眼瞎心盲,对假货无脑吹捧,对真正的好东西却嗤之以鼻,可惜了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这两袋草果子了。”
摊贩先将一网蛤蟆接过来,又走回里屋,在土炕的灶膛里摸索许久,才抠出十枚大钱,递给了老汉。
只推说最近生意冷淡,剩余的钱月底结账。
老汉唉声叹气地离开,本就佝偻的背,更加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