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唾弃并反思了三秒自己浮躁又轻狂的心态,开始回忆并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停下观察的时候,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一个黑点呢?
她赶紧放开神识,仔细地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原来,那里是一处起伏的小土坡,土坡不高,却足够遮挡住她的视线。
而那个黑点,就是从土坡后面钻出来的。
她的周围,像那样大大小小的土坡还有不少。
林墨谨慎地用神识挨个儿地扫过一遍,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提着的心。
林墨暗暗地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养成用神识勘察周围情况的习惯。
再也不能像这几日这般,浑浑噩噩。
黑点离林墨越来越近,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一头老黄牛,拉着一个板车,吱吱嘎嘎地走来。
车辕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干净利索的老太太。
车板上满满当当地放着两大摞木制的方屉,方屉的一旁还放着几个大大的木桶,这些都被麻绳牢牢地捆绑在车板上。
林墨就坐在路边,静静地看着牛车从她的面前慢悠悠地走过。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就要发生意外了。
丸子突然开始躁动,冲着黄牛的方向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
接着,它脑袋一低就冲了过去,直到缰绳被抻得直直的,才顺势一个转身,冲着黄牛尥了蹶子。
林墨被丸子的骚操作给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定在了原地。
黄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弄懵了。
它停顿了一下,才撒开蹄子,猛地往右一个急转弯。
赶车的老太太反应迅速,以不符合年龄的利索身手跳下了牛车。
她紧紧地拽着缰绳,挥舞着手里的小鞭子,控制着黄牛行进的方向。
好一会儿,牛车终于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
只是,右侧的车轮却卡在了一个狭长的泥坑里,陷了进去。
绑着木屉和木桶的麻绳也散了开来。
摞着的木屉由于惯性,向侧后方歪倒并散落开来,将旁边的木桶撞得东倒西歪,两个木桶滚下了板车,又咕噜噜地滚下了小山坡。
林墨看着眼前这一团混乱的场面,只觉得眼前一黑,额角青筋直跳。
丸子,可以治愈,也可以致郁。
她直接给了丸子一个大逼斗,没有再理会它,赶忙向牛车跑去。
“婆婆,您没事吧?您站着别动,这些都放着我来!”
“诶,娃子啊,我没事儿,没事儿,你别着急,看着点儿路,小心摔了。”
老太太一边给牛顺着背,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奔跑过来的林墨,笑容更大了些,眼角的褶子也被挤压地更深了,显得更加慈祥。
林墨先将滚远了的木桶给提了回来,归拢一下板车上散乱的木屉和桶。
接着,她走到板车的正后方,双手稍微用力,就将板车给整个提了起来。
她提着板车往左横着挪了两步,避过泥坑,将板车放到了结实的路面上。
林墨将板车放稳后,这才将散落的木屉摞好,木桶归置好,分别用麻绳缠紧,绑得结结实实。
林墨这一系列的操作行云流水,老太太看得都有些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