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似笑非笑,“何大人如今春风得意,家里布置得更加雅致了。
这一身的脂粉香气,日子过得真是潇洒风流啊,我啊,可是在你这里等了你很久了。”
何旭嘴上连连讨饶,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如今已经坐稳了一县的县令之位,手握实权,刚刚又与李老板把酒言欢,银钱孝敬也不会缺。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权无势,谁的脸色都要看,谁的臭脚都要捧,每天只能端着一张笑脸的小小书吏了。
他才刚刚过上呼风唤雨的好日子,自然是特别的惜命。
林墨力大无穷,又总是神出鬼没,他根本找不到林墨家在何处。
他也不敢派人去跟踪调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林墨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惹怒了这个活阎王。
哪天夜半时分被林墨潜入家中,悄无声息地抹了他的脖子。
要不然,他早就罗织好多项罪名,让捕快们将林墨给抓入大牢,大刑伺候,好好磋磨她一番,好出一出自己被她打骂羞辱的恶气。
可惜,如今还要伏低做小一番。
林墨虽然不了解何旭内心的真实想法,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
何旭对她提出来的买人要求敷衍了很多,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车轱辘话来回说,一句实在话都没有。
不过,他这段话的核心意思,林墨倒是听出来了。
总结起来就是,要人没有,爱咋咋地。
呵,何旭这是飘了啊!
林墨蜷了蜷手指,手痒,好想找个丧尸脖子拧一下!
林墨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她已经开始思考,如果杨县少了这么一个贪财好色,为祸一方百姓的县令,会怎么样?
若是换上一个新县令,是会变得更好,还是会变得更差?
如何才能做到,让他的死亡看上去像是一件意外?
......
正在高谈阔论的何旭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自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而来。
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仅剩的那一丝酒意也彻底消散。
他刚刚究竟干了什么!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何旭的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喝酒误事啊!
几杯酒下肚,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破嘴。
竟然直接当着这位小祖宗的面,就这么一股脑儿的把心里话给秃噜出来了。
完了,完了,他完了!
吾命休矣!休矣!
正在何旭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墨都已经想好用什么方法,把他埋在哪里了。
何旭迎着林墨那淡漠疏离的眼神,“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向前膝行两步,想要抱住林墨的腿,终究还是不敢,只好跪直了说话。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刚喝多了,都是胡言乱语,对,胡言乱语,不作数,不作数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