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高绢纳闷,总算瞧出了一些不对劲。
“头儿,你们该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周吾没吭声,他也在想呢,怎么忽然之间,就不对劲了呢。
高绢忐忑,好言相劝道:“如果是有误会,那要尽快解决,千万不能拖啊,这女人心眼小,容易积郁成疾,耶……不对,是容易滚雪球,那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总之,得尽快处理。”
高绢也没谈过恋爱,从小就混在男人堆里,后来转正,同事们也没把她当过女人,所以高绢在这种事上,实在是经验不足,也因为是周吾的事情,她会感觉特别畏手畏脚。
就好像思路堵了。
周吾皱眉,挂了电话。
……
晚上他又来了,没在楼顶看到沈秋,便直接下了二楼。
就见沈秋在客厅沙发上跟谁打电话。
口气慵懒,身子也趴得四仰八叉。
“所以现在,李叔叔不让程文海见李静了对吗?”
安然在电话里幽幽道:“是啊,不见是对的,程文海也忒不是东西了。”
沈秋撇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飞燕呢,她还在自责吗?”
“不清楚,她今天一天也没来找我,明天不是要补课嘛,等见着我安慰一下她。”
沈秋感觉有人在背后,便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周吾倚在门边,静静的在等她。
她乍然一眼,瞳孔都吓缩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正常。
暗想他怎么又来了?
不是很忙的吗。
“嗯,那先这样,咱们回头再聊。”
却不想就在快要挂电话时,安然突然惊呼了一声:“咦,我好像看到你爸了。”
沈秋看着周吾怔愣:“你家附近?”
安然:“对呀,等等,我出去瞄一眼。”
等了约十几秒,安然在电话里说:“不见了,可能是看走了眼。”
沈秋哦了一声,挂了电话无视周吾去了一楼。
……
先是看了看墙上的摆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周吾今天来的早。
她恰好看到张宝林从外面进来,便随口问了句:“沈肃清不在家?”
张宝林尬了一秒,立马轻咳:“六点吃了晚饭他就出去了,现在确实没回来,要我叫司机去找找吗?”
沈秋摇头:“不用。”
她不想理会沈肃清,只不过是安然提了一嘴,她就借着这个下楼来错开和周吾说话。
磨蹭了一会,眼见张宝林都要提醒她头儿来了,她才恹恹的往二楼走。
走到楼梯口,又刚好看到孔夫子出来倒水喝。
便又故意停了下来。
“孔先生,沈念已经会读第二句了吗?”
孔夫子露出大白牙,立马道:“会了,还会跟着我读第三句第四句呢,你明天要不要听一听?”
算了吧,让沈念背孝经,就是个庞大的工程,她且等着吧。
“好呀,辛苦孔先生了,不过孔先生也不用太着急,现在只要多念给他听就好,欲速而不达嘛,教书育人可是水磨功夫。”
孔夫子笑着点头,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他早就明白沈秋的意思了,而他对自己的定位也定得很清楚,就是个专读孝经的先生保姆。
见沈秋百无聊赖的要走,他又赶紧道:“沈小姐,你母亲最近有教孩子喊人,已经会喊姑妈妈了,还喊得很清楚,明天早上你也一定要听听。”
沈秋嘴角轻轻抽了抽,这声姑妈妈,她还真不稀罕。
……
得,深更半夜了,她也没理由在一楼磨蹭了。
再次回到二楼,就见周吾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在看,仿佛耐心极好的样子。
沈秋在心里叹了口气,乖乖坐到他对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在躲我?”
沈秋嗯,没半点想遮掩的意思。
周吾心里顿时有些生疼,他皱紧眉:“为什么?”
沈秋心里烦躁,错开他盯着门外的夜色一言不发。
气氛变得极不安稳,就像燥热的天突然阴云密布。
周吾克制着自己,把书合上,小心翼翼问她:“我的原因,还是你来大姨妈的原因?”
沈秋蹙眉,很想说你的原因,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可能是大姨妈吧。”
周吾缓了口气,哭笑不得:“那以后你来大姨妈,我是不是得躲着你?”
沈秋说不好,心里很纠结,但知道这样僵着不是个事。
“周吾,如果我说,我对我们的将来不看好,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