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自来上一趟华央,谁能想象,这南洲中心还有如此光景?”
“确实...”杨冰阳赞同了女人这句话。
无论是将目光投远,还是望近。
净是一片杂乱横生的污秽之地。
穿过传送通道,两人刚踏足华央下城区时,就仿佛踏入了一个被时间和文明遗忘的角落。
天空被厚重如墨的雾霾严严实实地遮蔽着,日光艰难地穿透这层阴霾,洒下的光芒也变得浑浊不堪,像是被稀释了无数次,给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层诡异朦胧。
街道上,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各种工业废料、生活污水以及不知名的化学物质,
其相互交融,在低洼处汇聚成一片片散发着恶臭的水沟。那种灾变前的老式车辆还未被本地抛弃,导致其行进时溅起的水花,肆意地溅到街边墙壁之上,留下一道道肮脏。
街边的建筑像是一群风烛残年老人摇摇欲坠,大多是用粗糙的石头和腐朽的木材搭建而成,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墙体上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因为位置较高的缘故,即便杨冰阳如今是玩轮椅的哥们,但仍可以在原地眺望中心区域,
工厂的烟囱林立,如同一片钢铁的森林,各种浓烟相互交织,呈现出各种诡异的颜色,如同恶魔吐息般弥漫在城市的上空。
酸雨细密,不间断地洒落,敲打着地面,侵蚀着建筑,
每一滴,
都像是这座下城痛苦的泪水。
在街道的角落里,
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乞丐和流民。他们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蜷缩在阴暗的角落,试图躲避这恶劣的环境和世间的冷漠。
在路过一处摊位时,杨冰阳叫停了沐诗萱前进的脚步。
他随意扫视着摊位上摆放着的商品,大多是一些粗制滥造的工业制品和来路不明的黑市货物,
周围商贩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空气中弥漫着贪婪和欲望的气息。
“上城爷!”
极其精瘦的干巴店主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尽管看...都是一些极佳好货!包您买不到吃亏,也买不到上当!”
“这怎么卖。”杨冰阳拿起桌上唯一看的过眼的储物戒。
关于这东西,
店主还真没说错。
即便是他如今所有的这枚,恐怕也不如它。
“额...哈哈哈哈...您可真是好眼光!”摊贩见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没被选中,忍不住一愣,不过反应十分快速。
“这是我侄儿从上城淘来的好物件!”
“十张钻币!”
“它就是你的了!”
杨冰阳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脸上带着淡笑,一张面值为十的钻币出现在那肮脏不堪的杂物堆中。
摊主眼中闪过一丝雀跃,但长年在这垃圾袋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不满于此。
对方,
交易的太果断了。
“哎呀呀...上城爷,您看我这个记性...这东西不是这个价。”
“那是多少?”杨冰阳把玩着那一小圈漆黑金属,笑道。
“五十钻币!”小贩声音十分奸细,但却异常果敢。
“是吗?”
杨冰阳笑着摇了摇头,“即便给你,我也怕你拿着烫手...”
其摊上慢慢泛起了白光涟漪,丝丝冰霜在不断涌动,下一秒,连小贩那本就不多的山羊胡须也结起了霜寒。
“大人!”
“大人饶命...”
此时,沐诗萱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她的话语带着玩味之意,“上城爷做生意的方式很特别呢。”
“呵呵...”
杨冰阳对女人的讥讽一笑置之,“上城爷...”
“一直都是这样的。
突然,
这片浑浊的天空中有几只巨大的红眼机械飞鸟呼啸盘旋,尖锐鸣叫是说不出的让人心悸。
小贩此刻急忙捡起桌上的十钻币,十分恐惧的望了天空一眼,随即便向着身后小巷钻去,因为神情极度紧张,还狠狠摔了一跤,狼狈不已。
杨冰阳看了看四周,
发现绝大部分人都是如他一般。
仅仅十来秒,
这座本就死气沉沉的下城区域愈发死寂...
杨冰阳说了句让女人完全不了解的话。
“这算什么?”
“病态的祖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