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钱就是天理!你要是有那么多钱,你就是天理!”
能儿咬着嘴唇,没有吭声。他在思索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
丁力望着小兰花轿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老东西,你等着瞧,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定要你……”
第二天,丁力就跑到了广州城,在一家古玩字画店当了学徒。他聪明伶俐,又能识文断字,再加上格外用心,很快得到了老板的赏识。
不久,雷飞去了珠江边的码头,用他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像成年男子汉一样,扛起了沉重的货物,也扛起生活的苦辣酸甜。而我感到此处的人对我俩母子虽好,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也收拾好行装,和雷大爷他们道别后,离开了白云山村。我们母子俩日行夜宿,不日,进入了杭州,在马路旁拾到了一扎东西。
当时我想:丢了东西的那个人,发现东西丢了,一定会往回找的,何不原地休息下,等待失主。
果然,大约一袋烟时间,一个中年男子急急忙忙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我上前问:“这位老板,这扎东西是您丢的吗?”
“是,是,是我刚才丢了的。”那个中年男子接连迭迭地,“是我从杭城名盛丝绸店王清老板那里取的丝绸样板,这匹丝绸价值成10绽银子呢。”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姓李,名伟光,经营丝绸加工生意,刚从名盛丝绸店取一匹丝绸样板而回。
李伟光如释重负地在我面前打开那扎东西,见丝绸样板还在,从皮包拿出10绽银子递给我,感动地说:“大嫂,多亏了您们,要不,我这生意没法做了。”
我连忙把那绽银子推回给他,摆着手说:“客官不要客气,这钱,俺母子不能要。”
李伟光见我再三推脱,看我们母子俩不像是本地人,又看到我像有心事,遇到了什么困难似的,于是,便上前小心地询问起来。
我见问,见眼前这位客商宅心仁厚,便将这次投靠文飞的事说了出来。
李伟光听后,深表同情地说:“大嫂,你母子真是太不幸了。”“唉!”李伟光仰天长叹一声,又道,“文飞大人在位时,李某曾受过文大人的关照,我们苏杭今天的生意做得这么兴旺,全靠文大人在辖下一带建起了码头,疏通航道,使我们这里成为了重要登陆港,商贾往来频繁……”李伟光一提起文飞,像缺了堤的洪水,滔滔不绝,赞不绝口。
末了,李伟光不无同情地看着我,关切地问:“嫂子,您今后有何打算呢?”
“唉……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唯有行一步算一步了。”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李伟光真诚地:“嫂子您姓李,我也姓李,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天下姓李是一家,请嫂子到我家来,让我代文大人照顾您俩母子,供小惠能读书识字。”
我摆了摆手,推辞道:“怎么好意思给你家增添麻烦呢!”
“嫂子,怎么说是添麻烦呢!我家大业大,正缺人帮手,您母子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李伟光诚心诚意地邀请着。
我见他盛情拳拳,便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我和能儿在李伟光家留了下来。
每天为他们一家十几口人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尽管十分辛苦,可是李氏一看,能儿在这里不再受蚊叮虫咬之苦,每日三餐的伙食也比在夏卢村强得多,李伟光夫妇又待小惠能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供他读书识字,还经常叫李氏不要再做这些家务活,太辛苦了,吩咐佣人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