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有蜀主的玄孙刘芝芸和附近的居士,争先前来瞻仰礼拜。因为张少飞尚未落发出家,人们称他为“张行者”。
乡里的耆老听说此事,竞相前来礼敬,跟张少飞交谈及听他讲过经义后,都忍不住赞叹道:“这个张行者有如此高明的见解,已达至天机自悟。并非一般的人所能企及,恐怕是大菩萨临世,实在可以往慧光寺出家当大师。”
于是,刘玄村的信众在无尽藏尼师的提议下,礼请张少飞住进当地著名的慧光古寺。
张少飞在慧光寺住了不久,觉得没有名师点拨,难于成大器,他更是难忘自己本誓求师的初衷,打算到黄梅拜谒五祖。
临走的那天,刘秀彬为张少飞举行了一个隆重的送行宴会,宴请了村里众乡亲。
张少飞在宴会上与村里前来赴宴的民众一一话别。
晚上,他与义兄刘秀彬在客房促膝长谈到深夜。
西斜的月光透进房间,水波一样清凌凌地浮在地面上。窗外树枝摇动,月光星星点点像散落了一地的碎银,似乎能听到它滑落下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张少飞悄悄收拾好行装。他把行囊挎到肩上,轻轻打开房门,侧耳听了听,院里悄然无声,唯有蛐蛐歌唱着明月的皎洁。
张少飞走过院子,轻轻拉开大门,一只脚刚刚迈出去,从秀奚的闺房方向传来淡淡忧伤的歌声:
江北月,如镜亦如钩,如镜未临红粉面,如钩不展翠帏羞,空自照东流。
……
张少飞无奈地回头望了一眼,走出刘家大门。
他走出村口,歌声依然隐隐。它像月光的精灵,从虚无缥缈的宇宙深处飘落下来,回荡在人的心灵中,徘徊于天地草木间,几许轻灵,几许美妙,几许伤感,几许迷蒙。
他轻咳一声,诵吟道:
心有意和种,法雨催花生。
自悟意和种,菩提果自成。
张少飞别了刘秀彬等村人,继续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