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张少飞心海在翻腾:如果这母牛等会儿被猎人捉去杀掉烹食了,这头可怜的小牛即使逃走,但也将失去了亲娘,失去了母爱,失去了哺乳的机会,也就是说,将失去生存的能力,最后等待它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这可是一起“一尸二命”的惨案呀!
张少飞止不住心中的冲动,急步走上前去,在母牛的身旁蹲了下来。
那头小牛见张少飞对它们母子并无恶意,往后退出几步,在旁边害怕不停地跺脚观看。
张少飞将它的右脚从利齿里抽了出来,继而把母牛身上的利箭猛地拔了出来,扔在地面,友善地轻抚着母牛的身子,对它说:“你快点带着孩子逃走吧。”
母牛从张少飞刚才一连串举动中知道这位年轻人是前来解救自己的,此刻似乎听懂了张少飞的话,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还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想离开,但它踉跄地朝前才走了几步,身子往旁边一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张少飞见这母牛的两处伤口还在流着血,知道它受伤不轻。即使它能举步离开,但如果止不住血,它就会慢慢流血过多而毙命在山野中。
“不行,当务之急是给这母牛的伤口注血!”张少飞踮起脚尖,环顾四周,在寻找着,见附近没有可以止血的山草药,想了一想,记得自己曾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山溪旁采摘过止血山草药,便扬手指了指山溪那边,朝母牛说:“你别害怕,我带你到那边去,给你采药止血。”言毕,蹲了下来,用力抱起那头受伤的母牛,朝山溪那边走去。
那头小牛尾随着它的母亲一起离开了这几乎让它母亲丧命的危险之地。
太阳升上中天,山风在呼呼地吹,四周林涛的响声时高时低。
张少飞抱着母牛离开不久,一群猎人急匆匆地朝这边奔跑而来,他们是陈家村的猎户陈天豹和他的一班兄弟。
母牛身上所中的箭正是陈天豹所射。
陈天豹他们在山上打猎,悠转了半天,发现远处灌木丛中有一头野牛在走动,便悄悄地摸上前去,拉弓搭箭,朝着目标施射,当利箭飞掠过去后,即听到野牛的哀叫,他们便知道此箭已经中的。
陈天豹带着陈家村的人沿着野牛逃跑时留下的血迹随后追来,一直追到小山墩荒草丛前,见地面有一大滩血迹,却不见野牛的踪影。
陈天豹的胞弟陈天啸发现荒草中有一支箭,捡起一看,语气肯定地,说道:“阿豹哥,这是你的箭!”
陈天豹接过利箭,略为一看:的确,这是自己刚才射出的箭,箭矢上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便抖着那支利箭,对陈天啸说:“阿弟,刚才我射出这支箭后,明明听到在远处灌木丛后面的野牛一声惨叫,随即见它拼命地朝着这边奔逃。现在,这箭矢上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我的箭是射中了那头野牛的。”
陈天豹正在思索着,忽然,看见草丛中有一样家伙,上前一看,禁不住大喊起来:“啊,捕兽夹!”
陈天啸低头辨认了一会,发现捕兽夹刻有一个“李”字,便指着捕兽夹说:“上面有一个李字。”
陈天豹追问道:“你没有看错眼吧?”
陈天啸肯定地说:“我敢担保,不会看错眼,这附近除了李家村的人会这样做,再没有其他人会在这里安装捕兽夹的。”
陈家村有人作出判断:“如此说来,野牛肯定是被李家村的人夺走了。”
陈天豹的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神态,“哼!又是李家村的人!他们竟然想在老子手中来个不劳而获,没有那么便宜!”陈天豹将心中的怨恨宣泄出来,“他们这样做是在明剃我们的眼眉。”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呀,李家村的人这样做,实在欺人太甚!”
“我们不能就此作罢!”
“要他们交还我们打猎所得的野牛!”
面对着众人愤愤不平的情绪,陈天豹下了决心,他的声音犹如闷雷:“以往跟他们的恩恩怨怨,今日要跟他们当面一笔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