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清晨,一缕缕阳光如细丝般透过轻薄的窗纱,轻柔且静谧地洒落在陈玄那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又惊险的噩梦中苏醒。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布置简洁而古朴的房间。木质的墙壁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那是岁月沉淀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桌上摆放着几株晾晒的草药,每一株都形态各异,散发出阵阵奇异且复杂的香气,有的香气清新淡雅,有的却带着一丝苦涩,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迈着稳健却又不失轻盈的步伐走进房间。老者身着一袭宽松的褐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精致入微的药草纹路,每一根线条都仿佛蕴含着生命的力量,这些药草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布料上生长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文的古朴拐杖,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微光,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老者目光温和而深邃,犹如一泓清泉,能洞察人心却又充满着慈爱。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陈玄,轻声说道:“你醒了,陈玄。”
陈玄微微一怔,思绪瞬间如潮水般从混沌中迅速回笼,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然脱离了险境。他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可刚一动弹,浑身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无数根针同时刺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只能用虚弱得几近沙哑的声音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这里,究竟是何处?”
老者赶忙快步走上前,动作轻柔而迅速,轻轻按住陈玄,语气中满是关切地说道:“你且别动,好好躺着。这里是幽州药王谷,我不过是做了举手之劳而已。看你模样,小家伙应该不是幽州本地人吧?”
陈玄微微点头,气息微弱地说道:“前辈明鉴,晚辈来自青州,在海中被海族追杀,那场面简直是天翻地覆。海族数量众多,个个凶狠残暴,他们驱使着各种奇异的海兽,掀起的海浪足有数十丈高,铺天盖地地朝我涌来。我拼尽了全力,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无数次,才死里逃生,逃到了这里,多亏前辈出手相救。不知我那两个同伴怎么样了?”
老者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你放心好了,妖族的恢复能力远非我们人族可比。你那两只灵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你……”老者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你的伤势太重了,气血亏损严重到几乎枯竭,经脉破损得如同破碎的蛛网,每一条经络都仿佛遭受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陈玄心中猛地一紧,焦急之色瞬间布满整个脸庞,连忙问道:“前辈,那我这伤势……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老者缓缓在床边坐下,动作沉稳而舒缓,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思考而凝固。良久,老者缓缓说道:“恢复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要一年之内不能动用灵力。在此期间,需精心调养,慢慢修复受损的经脉与气血。这就好比是重建一座摇摇欲坠的高楼,每一块砖石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摆放,每一道工序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陈玄心中暗暗叫苦,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时间紧迫得如同沙漏中即将流尽的细沙,哪有一年的时间来慢慢调养。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多谢前辈告知。只是,晚辈还有要事在身,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老者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问道:“哦?看你如此着急,所为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陈玄犹豫了一下,内心在挣扎着是否要将一切和盘托出。但想到眼前的困境,最终还是缓缓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听闻九幽神殿的神女姬月舞也是来自青州,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就如同亲兄妹一般。而半年后就是神殿神女和圣子结婚的日子。姬月舞一直向往自由,这场婚礼并非她所愿,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此次前来,便是想带她离开,让她重获自由。可如今这伤势……”陈玄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紧紧地攥着被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希望。
老者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说道:“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九幽神殿的一些事,那可是一个势力庞大、底蕴深厚的神秘组织。他们在这片大陆上有着极高的威望,其麾下高手如云,手段诡异莫测。你此刻的身体状况,想要阻止这场婚礼,怕是难如登天。这就如同以卵击石,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陈玄紧紧握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眼神犹如黑暗中燃烧的火焰,仿佛能驱散一切困难,他说道:“前辈,无论有多难,晚辈都想试一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晚辈也绝不退缩。还望前辈能指点一二,如何能尽快恢复实力。”
老者微微皱眉,面露难色,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说道:“实不相瞒,以你目前的伤势,想要短时间内恢复实力,谈何容易。这不仅需要极为珍稀的药材,还需要精妙绝伦的炼丹手法,稍有差错,便会前功尽弃。我也无能为力啊。”
陈玄心中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脸上瞬间露出绝望之色,那光芒在眼中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老者见状,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一张上古丹方,只是从来没有人用过。这丹方源自上古时期,那个时代充满了神秘与传奇,强者辈出,各种神奇的功法和丹药层出不穷。传闻上古时,人皇身边的灵明战将身负重伤,精血枯竭,经脉破碎,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是用的这张丹方才得以恢复。只是……”老者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陈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塔,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前辈但说无妨。无论多么艰难,晚辈都愿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