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也收到了黄鹤挑衅的目光,她暗自冷哼了几声,心想一个人但凡走偏门成功了,就永远想走偏门,这种人都不知道锅是铁打的,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厉害,以为偏门可以直通胜利的彼岸?
就是欠被社会教育!
助长这种风气的所有人都是雪崩前并不无辜的那一片雪花。
两个孕妇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家人们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不对,黄鹤没有家人,只有护工、月嫂的陪伴。李金元没来,也许是工作太忙,也许是需要带孩子。也没见黄鹤自己的亲朋出现。宋喜乐现在对李金元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男人只会对自己的核心利益有所触动,其余的包括老婆孩子都放在后面。
宋美娟生产时,李晨萱也赶来了医院。老同学带着她去见了妇产科的负责人,之前她们已经见过几次了。第一次三个人见面就发现当年初中和高中都是天津一中的,虽然不是一届的,但是老校友,越聊越热乎。
这次妇产科的林大夫李晨萱说:“昨天黄鹤就拿了一沓钱来塞给我们同事。第一次见这么勇的产妇,你说求别的事儿,我们倒是经常见,也能明白家属的心情,总的来说就是求平安求安心。可是这位所求的,我工作三十年还真没见过,二十万块钱要让我们换孩子?她把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总医院,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她可真敢说!”
李晨萱说:“这人啊,一旦走偏门得逞了,就觉得什么事儿都能走捷径。自己为了钱可以不要脸,也觉得别人同样为了钱能出卖良知。人与人的认知不一样,做事的逻辑也完全不一样。总之,这事儿拜托两位姐姐了,我替我小姑和全家谢谢你们了。”
两个医生纷纷表示,就算没有熟人,没有刻意拜托,医院也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黄鹤还有下一次,医院就直接报警了。
“我们医院的医生最基本也是名牌大学医学硕士毕业,为了钱能干出换孩子的事儿来?到时别说个人的职业生涯结束了,就连相关领导都得受牵连,医院都得上头条。二十万块钱?这得眼皮子多浅的人才能被她收买,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李晨萱说:“能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自然也觉得别人可以用钱交换一切。总之还得拜托医院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李晨萱来到手术室门前偷偷问宋喜乐:“你是怎么猜到黄鹤能干这事儿的呢?换我做梦都梦不到这种情节。她不仅是脑子进水,她良心大大的坏了。”
宋喜乐说:“她不是脑子进水,黄鹤是极度地轻视别人,以为有两个钱,世界就围着她转。防人之心不可无,被这种毒蚊子盯上,自然要小心翼翼。”
李晨萱说:“黄鹤也真是怀孕傻三年,小姑生的是双胞胎,大概率长得是一模一样的,她换走一个孩子还有另外一个。不怕穿帮?”
宋喜乐说:“长得都像爹,李金元也说不出什么来吧?最主要的是,癞蛤蟆站脚面,腻歪人呗!”
不仅是李晨萱和宋喜乐两个人给宋美娟盯着孩子。钱小美也找了认识的医生给帮忙照顾着。宋美娟的手术很顺利,生了一对龙凤胎,兄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因为黄鹤之前的骚操作,宋喜乐觉得自己都快成比干了,多长一个心眼后,又想再多长无数个心眼儿来确保小姑孩子们的安全。
宋喜乐让嫂子的同学帮忙查查黄鹤的孩子的血型。黄鹤又生了一个女孩儿,孩子的血型是ab型的,可是李金元是0型的,这血型也配不上啊。
钱小美问表姐:“你的意思是说,李金元喜当爹?”
宋喜乐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必要和没必要的人说没必要的话,咱们只需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后来宋建国和周伟红才知道了黄鹤在医院里竟然动过换孩子的念头儿,吓得坚决不许宋美娟去住月子中心。
宋建国说:“医院是有保障的,可是月子中心都是私人开的,今天盈利就干,明天亏损了就关门大吉。到时候找都没地方找去,丢了别的东西大不了不要了,可孩子丢了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宋美娟想去月子中心主要是怕麻烦哥嫂,听到黄鹤动了这个念头,一边气得掉眼泪,一边儿又无比后怕。就像哥嫂说的那样,要是孩子丢了,她岂止是日子没法过了,干脆就别活了。
周伟红说:“这事得告诉李金元啊,黄鹤搞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觉得得找他们两个要个说法!”
宋美娟不同意,她闭着眼都能想到李金元知道自己生孩子的事儿,一定会跟自己继续拉扯,想想都觉得厌烦,而且自己现在精力真的有限。虽然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点,但是那种拉扯还是来得越晚越好。
张冀对岳母说:“咱们全家现在最主要是要把小姑和两个新生儿照顾好,别的事情再重要,也不是咱们的主要职责,咱们也没那个精力。”
宋喜乐对张冀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也总算说了句人话。照着前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都不想跟你过了。”
张冀对媳妇说:“看看你总说狠话,好好地又找行我。之前也没见你说要不跟我过,现在公司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你要学猪八戒,分包袱走人?”
宋喜乐说:“就是因为公司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我才不吐不快。之前赔了钱,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呢,但是不代表我对你满意,我现在告诉你,那时我对你时相当的不满意。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觉得你能提供情绪价值,可前段时间,你连这个优点也没有了,你说我跟你过个什么劲儿?。”
“总不能,赔钱我还特别高兴吧?”张冀说,“我要是有钱,那无所谓,24小时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多少窟窿都给你补了,可那都是亲戚们的血汗钱,我自己没钱还,也不能给你压力,我是真笑不出来。”
宋喜乐白眉赤脸地跟张冀喊:“亲戚们的血汗钱我不着急吗?你跟你母后两个人一唱一和,我都快被你们挤兑得没活路了。”
张冀无奈苦笑:“都两孩子的妈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我敢挤兑你,我也就敢挤兑我自己!”
“你们谁也不能挤兑谁,挤兑自己更不行!”周伟红说,“我说句公道话。喜乐和张冀你们两个都不容易。喜乐结婚前有多不懂事儿,结婚后就吃了多少的瘪。当闺女时多浑,生了老二后就有多乖。张冀就更别说了,从小到大什么都靠自己,亲娘爱孩子但是能力太有限。你们两个结合,本来没人看好,能到今天终于让大人看点儿亮了,自己可不能吵架,和气才能生财!”
宋喜乐的火箭筒又投向了亲妈:“你嘛意思?合着我跟张冀是万人嫌和狗不理搭配?”
周伟红给闺女逗乐了,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张冀不是,我看你是万人嫌,就欠狗不理!”
宋建国对闺女说:“你母后的意思是,夫妻两个得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张冀你讲话尽量别带情绪,男人情绪不稳定,那这日子过好了难。喜乐你嘴巴也别没把门的,什么解气说什么可不行,从小就教育你积口德,别造口业。”
张冀说:“姥爷说得太对了。喜乐一耍脾气,就说狠话。这么多年一直这样!”
宋喜乐说:“张冀,你还敢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