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悄悄地向四周张望起来。
包厢内其他人有的正纵情高歌,有的则旁若无人地热吻在一起,相比之下,他们这里反倒倒显得冷清许多。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黄毛神经兮兮地将手伸进了衣服的内兜摸索了一番,随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他将脑袋凑近温御锡,神秘兮兮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压低声音说道:“御锡哥,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来,看看我这儿有啥好东西,保证能让您忘掉一切烦恼,快活似神仙呐~”
温御锡的视线早在他掏出粉末的时候就已经牢牢的固定在了上面,尽管已经很克制了,但那狂热的眼神却是怎么也挪不开的。
“......你这臭小子,平日里鬼点子倒是多得很呐。”
温御锡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原本面部紧绷的线条也逐渐舒展开来。
他微微转动头颅,迅速朝四周扫视一圈后说道:“这里人来人往的,咱们还是移步到隔壁去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黄毛嬉皮笑脸地抬起右手,随意地做出一个滑稽可笑的敬礼姿势,紧接着便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温御锡一同起身向门外走去。
关上了门,嘈杂的音乐声退却,两人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隔壁那个相对僻静的包厢之中。
温御锡毫不客气地一屁股重重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仰靠,双腿大大咧咧地向前伸展开来,双眼依然炽热无比地紧盯着面前的黄毛,骄矜的抬了抬下巴。
黄毛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摸出张薄薄的锡纸,动作轻柔地将其平铺在桌面上。
接着,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蘸取了少许那包粉末,随后极为小心谨慎地将手指凑近鼻尖,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嗅。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黄毛的面色变得愈发红润,口中喃喃自语道:“嘿嘿,这批货可真是够纯正啊……”
温御锡满脸不悦地伸出手去,用力地从对方手中一把夺过那包粉末:“我还没有你倒是先享受上了。”
被夺走粉末的瞬间,黄毛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心中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终究还是强行按压下了不忿。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不好惹的主儿,于是他赶忙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锡纸分成两份,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温御锡一份。
接过锡纸后,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动手操作起来,熟练地点燃打火机,将火焰凑近粉末下方,慢慢地烘烤着。
随着温度逐渐升高,那白色的粉末开始融化、冒烟,并散发出一股奇异而诱人的气味。
紧接着,他们迫不及待地把鼻子凑到锡纸上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股烟雾顺着鼻腔直冲入脑。
很快,两人的脸上便浮现出一种如痴如醉的神情,像是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美妙世界。
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完全沉浸在这种极度愉悦和放松的状态之中。
很显然,这样的场景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隔壁包厢里的其他人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保持沉默,没有人上前去打扰这两个正在“享受”的人。
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满足的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两人终于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中缓缓回过神来时,他们才发现彼此都已经筋疲力尽。
随意地将使用过的锡纸丢弃在桌上,两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沙发上。
此刻的温御锡眼神涣散,目光游离不定,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活脱脱就是一副标准的瘾君子模样。
“御锡哥,到底是咋回事呀?”黄毛显然对于这种事情的经验要比温御锡更为丰富一些,所以他率先恢复了神智。
由于刚刚吸食过量导致大脑兴奋异常,此刻的他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毫不避讳地伸手搭在了温御锡的肩膀上,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笑嘻嘻地问他。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不开心啊,今儿我还给你叫了俩男模呢,这都没让你开心啊?”
温御锡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上方洁白如雪的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离他远去,瞳孔微微颤动着,显然是受到了药物后劲的影响而无法自控。
听着黄毛的话,他阴狠的扯了扯唇角:“……温士允,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杂种!他个**来阴的,那个方案本来是老爷子放权给我们两个的,这个杂种,在建筑工地上动个手脚,砸死了俩人。”
“这件事后来越闹越大,老爷子大发雷霆,将本该属于我的那部分权力收走,转而全部交给了那个混蛋温士允!你***老子的心血啊!那个案子明明都快收尾了,结果却被这杂种轻轻松松地捡了便宜,直接拿去交差了事!”
被药物污染的大脑让他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发疯似的开始捶打着自己身下的卡座座椅,面色狰狞,双目赤红,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富家公子应有的风度和气质?反倒更像一个丧失理智、行为乖张的精神病人。
“他最好祈祷他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的话我早晚剥他一层皮!”
温士允,你给老子等着!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落入我的手中,否则,我肯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迟早要扒下你一层皮来!”
他紧咬牙关,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响,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眼前虚无的空气,直直地射向远在温氏的温士允本人。
黄毛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副发疯的样子,但是对于温家内部的事情,他还是谨慎的选择不跟着一起掺和,只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