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冶灵师(2 / 2)

这些图案或抽象、或具象,有的色彩斑斓有的则线条简约却充满张力,而那张宽敞的操作台上,则整齐地陈列着各种专业工具,从精细的纹身针到小巧的颜料瓶,一应俱全。

旁边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里面装满了纹身和穿孔所需的各类物品。

在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一把木制的吉他,没有任何灰尘,某些地方还微微泛光,它的主人应该很爱惜它。

没等太久,楼上传来了阿椒欢快的脚步声,和另一道略显沉重的脚步。

被人从梦中唤醒,秦逸栎的心情其实已经有点烂起来了,散漫的任由阿椒拽着他往前,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今儿再闭店一天用来补觉得了。

阿椒依然在那儿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嘴里念叨着有位美若天仙的姐姐来找他了。

秦逸栎对这件事并未太在意,只是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几日那久未谋面的好友给自己发的消息。

那位好友特意叮嘱了他几句话,说是过些日子自己的老婆会前来拜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儿找来的这位“仙女”。

刚刚睡醒的思绪杂七杂八的飘荡着,秦逸栎本就不甚清晰的脑回路开始胡乱的掺杂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而又欢快的呼喊声猛地将他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绫竹!”

阿椒蹬蹬蹬地跑下了楼,站在楼梯上,秦逸栎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朝楼下随意扫视了一眼,可仅仅就是这么惊鸿一瞥,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清冷的少女站在客厅内,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绑带靴,短款的紧身帽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扎着高马尾,她微微抬起狭长的瑞凤哞扫了过来,漠然又冷艳。

他在看绫竹的时候,绫竹也在打量这位唯一一位灵安局记录在册但是没有收编的冶灵师。

因为刚起床的原因,他的长发有些凌乱,俊逸的长相带着点不羁和说不上来的丧,也许是气的匆忙,他只来得及套上一个低腰的牛仔裤,上身肌肉线条性感流畅,腹部纹着被蛇攀附着的一簇曼陀罗。

微微眯起眸子,绫竹的视线停留在那花纹繁复的纹身上,即便不明显,但是同为灵力者,绫竹看到了他掩盖在腹部之下的伤口。

那个位置,是本源所在。

如梦初醒的回了神,手中夹着的香烟掉在地上,秦逸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刻转身上楼,套上了上衣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走下来。

“抱歉,阿椒叫的太急了。”

绫竹点了点头:“叨扰了,我是绫竹,灰羽应该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

点了点头,秦逸栎又掏出了根烟,不太敢看绫竹似的,视线有些游移:“你是他……?”

“女朋友。”绫竹平静道。

心中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秦逸栎皱了皱眉,将其压下,然后若无其事看向她:“我是秦逸栎,抱歉,他也没说个具体时间,要不然我还能去接接你。”

毕竟后巷子这块的地理位置实在难为导航。

阿椒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兴奋道:“你是不知道,绫竹刚进来就被人堵了,但是她好厉害的,一下子就把赖三宝打飞了,然后又打趴下一堆人!”

秦逸栎叼着烟笑了笑,他倒是不太担心绫竹的安危,毕竟能来找他冶灵的,不会是什么连普通地痞流氓都处理不了的家伙。

将阿椒打发出去买饭,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散漫的看向绫竹,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你为什么来的,我大概知道。”

说着,他掀起了衣摆,露出那个纹身,以及隐藏在纹身下的伤痕:“但是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到了,失去本源,我也不知道我锻造出来的东西还能是个什么水平。”

“我劝你还是三思一下,毕竟,我连纵灵都操作不了了。”

绫竹摇了摇头淡声道:“除了你之外,剩下的冶灵师都是灵安局的人,我没办法用。”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你可以告诉我操作,我帮你纵灵,你只需要冶炼就可以,有什么损失或者后果,我一力承担。”

秦逸栎叹了口气,又点上了一支烟:“过了那么多年,倒是难为还有人愿意上门找我冶灵。”

自从失去本源时间长了之后,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是一位冶灵师。

抬起眸子,秦逸栎看着绫竹:“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绫竹从储物器内取出了几块灵铁,还有一个玉镯。

因为灵石被当作了莫旗魂丝的附着物,所以那些提炼出来的物灵气被绫竹存放在了之前顾小玉送给她的镯子里。

秦逸栎拿在手中端详起来:“这几块灵铁……那块大的还行,剩下几块小的杂质有些多,估计会造成不小的浪费。”

他又看向玉镯,表情变淡了起来:“原来多少能感受到一点,我还以为被掏了本源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灵气了。”

他将东西放下,散漫的笑了笑:“可以试试,但是,可能估计需要麻烦你一些事情。”

绫竹看向他:“你说。”

秦逸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团浓郁的烟雾来。随着烟雾逐渐弥漫开来,他的颓废帅气的面容也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单我不收费,就希望咱们能够相互帮衬一下。”

身为当下唯一可用的冶灵师,绫竹原本并没有打算仅仅跟这人就做这么一单生意,她也有心想跟这人搞好关系,于是开口道:“什么忙?”

“我又个干弟弟,他家里前一段时间出事了,这小伙子被自己赌鬼老爹卖给了黑拳场打黑拳,这小子确实能打,他有点灵力者的血脉,但是不算很强,不管怎样,他都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我真担心他哪天就死在拳台上了。”

秦逸栎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麻烦给这小子带出来就行。”

绫竹点了点头,抬眸问他:“拳馆在哪,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指了指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还没开门的酒吧,秦逸栎道:“就在那,他叫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