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自然看出了她的戒备,笑了起来:“我是秦逸栎的朋友,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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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背心和工装裤,绫竹边扎头发边从秦逸栎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昨晚秦逸栎非常绅士的将自己的卧室让了出来,而他自己则睡在了一楼的沙发上。
绫竹出来的时候正看到秦逸栎在二楼的卫生间里刮胡子,他应该刚洗过澡,半长的头发被扎起,秦逸栎微微弓着身子贴近镜子,阳光从磨砂的窗户透了进来照在他结实性感还挂着水珠的腹肌上。
水珠沿着秦逸栎腹部那花纹繁复的曼陀罗纹身上缓缓滑下,一路滑过紧实的肌肤,最终消失在那条低腰牛仔裤的边缘。
他的下颌处还沾附着一些许白色的剃须泡沫,他整个人看起来随性又懒散,极具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秦逸栎拿着刮胡刀朝她看了眼,然后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阿椒一会就买饭回来了。”
点了点头,绫竹收回了视线往楼下走。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漫不经心扣开一瓶可乐,绫竹听到了阿椒的声音:“秦哥!有人找!”
阿椒连手中的东西都还来不及放下,下一秒便惊讶地发现,站在她身后那个自称是警察的高大男人,越过了她,朝着绫竹大步走去。
她惊呼一声,旋即就看到那个男人伸出双臂,一把将纤瘦的绫竹紧紧地揽入怀中。
绫竹手上还握着刚刚开启的冰可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低声道:“可乐要撒了。”
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庞上此刻虽然依旧带着些许淡漠,但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灰羽并没有在意她的提醒,反而低低笑了起来,宽阔的胸膛随着笑声而轻轻震动着,震得绫竹耳朵微微发麻。
“先让我抱抱。”
秦逸栎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高大冷峻的男人神色温柔的抱着清冷的少女,轻轻亲吻着她的发顶,少女淡漠的脸上挂着无奈,却又带着一丝纵容。
秦逸栎下意识地握紧了楼梯扶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会在这一刻莫名地变得有些堵塞,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了上面,令他感到呼吸都略微有些不畅。
灰羽此时恰好也看到了他,先是喜悦的扬起了眉梢,然后在看到他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时又皱了起来。
“你这家伙,怎么不穿上衣,这儿还有女生呢。”
纷乱的思绪被压下,秦逸栎无奈的笑了笑,走下了楼梯:“刚洗了个澡。”
随手拿起沙发上的t恤衫,灰羽给他扔了过去:“我老婆还在呢,你注意点儿影响。”
将衣服套上,秦逸栎从阿椒手里拿过一个煎饼,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行行行。”
阿椒目瞪口呆的视线在灰羽和绫竹身上徘徊,看了灰羽好几眼,最后定格在绫竹的身上。
目光里浮现出复杂的迷茫,恨铁不成钢,以及微妙的惋惜。
小竹的伴侣,怎么会是这么个看上去画风很不搭的人……
倒不是觉得灰羽不好,而是绫竹往那一站,就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产物一样。
叹息了一声,阿椒看向绫竹:“小竹,我给你带了西湖牛肉羹。”
几人堆在一起开始吃饭。
原本给沉冰带的煎饼果子,最终进了灰羽的肚子。
咬下最后一口,灰羽团吧团吧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看向秦逸栎:“人呢?”
秦逸栎散漫的擦了擦手:“应该一会就到了。”
点了点头,灰羽看向绫竹,笑着道:“我今儿来的时候见着了一群小流氓打算打劫我,就在巷子口那块。”
“有几个还打着石膏,我还觉得这几个小煞笔挺敬业的,后来我走着走着听他们说话,昨儿好像是因为调戏你才被你揍成那样的。”
“然后我气不过,就又给他们揍了一顿,现在应该在某个胡同的垃圾箱里躺着吧。”
他的手臂搭在绫竹的椅背上,笑得恣意。
阿椒听乐了,心里默默给这‘不靠谱的条子’加了一分。
就在几人闲话时,门铃再次响起,沉冰拎着个饭盒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在看到半揽着绫竹的灰羽时凝固消失。
眸色晦暗的冷冷扫了一眼灰羽的手臂后,沉冰垂下了眸子。
秦逸栎立刻朝他招了招手:“沉冰,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哥哥。”
点了点头,沉冰平淡无视了灰羽,走到了绫竹身边将饭盒打开递了过去,低声道:“我给你带了馄饨,我自己包的鲜虾肉的。”
伸手接过,绫竹看着他道谢。
微微眯起眸子,雄性的本能让灰羽察觉到了眼前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子对自己的敌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沉冰但并未计较,像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一点都不带放在眼里的。
他的竞争对手只有那一看就肾虚的姓宋的资本家小白脸未婚夫。(是的他就是要加这么多前缀)
阿椒本就只是送个饭,她还有乐队的一堆事要处理,所以并未久留,等她离开后,四人开始讨论沉冰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墨菲定律让他不想什么就来什么,还是他实在点背。
就在刚说到一半时,绫竹那几乎不怎么用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灰羽本能的扫了一眼,然后就死死定住了。
绫竹看着闪动的名字,想了想,在灰羽幽怨的视线里按下了接听键。
“小竹?”
宋尧的声音清润温和,似乎还带着笑意。
“你现在在Y市哪里?我刚下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