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女人真可怜,”“听说女儿不见了,相公又在赌坊输了银子,”“虎毒不食子,肯定是把女儿卖了还赌债,”“唉,这男人要是赌上瘾了,别说卖女儿,卖媳妇的都有,”“这赌坊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娇娘声嘶力竭,“把月儿还给我…………她在哪儿?……”“素蕊坊,”“你说什么?你把女儿卖去做妓,你还是人吗?”“啪”狠狠一巴掌扇在方生脸上。
素蕊坊,老鸨捏着满月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模样是不错,只是年纪太小了,至少还的养十年才能接客。”
“十年能吃你多少?只要开始接客,几日就把银子赚回来了,想赚大钱就要往长远看,”“黑爷说的是,你开个价?”黑爷伸出手指,“五两?”摇头,“五十两?”还是摇头,“五百两?”老鸨觉得有些亏,“黑爷,少点,我们是啥交情,再说了这素蕊坊的姑娘不是随你挑吗?”
“五百两一文都不能少,你要出不起价,我就找别家,”黑爷起身准备离开,老鸨急了,“黑爷,等等,这可是看您的面子,五百两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黑爷示意手下将女孩身上的麻绳解开。
“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老鸨又叫来几位姑娘,“你们好好伺候黑爷,不可怠慢了,”“是,”姑娘们推着黑爷上了二楼。
娇娘一口气跑到东街素蕊坊,“月儿…………”还未进去就被拦住了,“这地方可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门口的老男人一脸猥亵,嘴上说着不让进,手却在娇娘身上摸来摸去,“月儿……月儿……”
老鸨气呼呼的跑出来,“谁在外面嚷嚷?老王你耳朵聋了听不见吗?还不赶远点,别扰了客人兴致,”“是…………我马上去,”老王叫来了两个年轻小伙,“把她扔远点。”女子本就弱,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娇娘被连拖带拽扔在了离后院不远的小巷中。
柴房中,满月挪动着双脚往前移,因为她看见插在柴垛中的刀,几米不到的距离花了半炷香功夫才到,她又转方向,反绑着的手摸索着,确定后估摸着来回拉扯,好在麻绳很快就断了,既欣喜又害怕,有些发抖的双手快速解开绑在腿上的绳子,扒在门缝处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径直跑向后门。
“月儿……月儿…………”娇娘沿着墙角边走边呼喊,内心的崩溃让她如行尸走肉般,双腿只凭着记忆往前迈出,“阿娘……”身后的一声呼喊,让她六神瞬间活了过来,“月儿…………”
刚转过身,月儿就扑了上来,“阿娘……阿娘…………”“月儿…………我的月儿…………是娘不好,差点把你弄丢了,”“阿娘,爹爹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他不要月儿了吗?还是说月儿不听话,他不喜欢我了?”
娇娘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月儿最乖的,娘马上带你走,” 说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拉着满月从一条小路逃走了。
素蕊坊,老鸨发现刚买的女孩不见了,大发雷霆,“马上出去找,你们这群饭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老王赶快带两个人去黑爷府上打听那个孩子是哪家的?快去……”实在气不过,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
南尾巷,娇娘麻利的收拾好包袱,带着满月从后门离开,准备去投靠亲戚,走官路害怕被抓住,所以只能走山路,虽然偏僻但是很隐蔽。
黑爷的两个手下带着老王来到赌坊,径直走到方生身边,“黑爷前脚给了银子,你后脚就去把女儿带走,快交出来,”“几位大哥,我一直在赌坊没出去,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老王阴沉着脸,“带路,想把孩子藏起来,没门。”
刚到院门口,老王一脚踢开,“你们两个进去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处,”转头又对着方生,“黑爷的银子可不是好拿的,如是找不到,你的半条命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