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今日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应该是吓着你了。”沈启唯将那张字条递给了风韵言,“有个丫鬟说阿言找我,还递了字条。我觉着奇怪,又怕你是有什么急事,本想去看一眼,被风允小弟拦住了。所幸没有中计。”
沈启唯突然觉得自己说跑偏了,便道:“阿言,我从前说的话句句真心,我……我保证不会有别人,往后也只你我二人共度余生,便是我承袭了国公府的爵位,我也绝不改初衷!”
沈启唯当初服丧时也来求了侯府,求了风韵言,等他三年。
他是真的喜欢风韵言,喜欢了很多年,他不想错过。
风韵言刚刚还在听今天的算计,没想到下一瞬就听见沈启唯说这个,脸瞬间就红了,便是一旁的贴身丫鬟和沈启唯身边的小厮都耳红偷笑了起来。
“阿唯真心我已知晓,我心亦如此。”风韵言低头羞涩地回了他一句,而后连忙道:“天色不早了,沈公子早些回去吧。”
说完便是连行礼也忘了,跑回了院子。
沈启唯望着风韵言已经消失地身影的方向,而后低头笑了起来。
“公子,马车备好了,我们该走了。”沈启唯身边的小厮出声提醒。
沈启唯这才收了笑,一本正经地回道:“走吧。”
回府的马车上,风允神情恹恹地,应该是被吓着了。
声远将他抱进怀里,伸手轻拍着他的背脊。
马车里只有风允和声远两个人,风允便也没顾忌地侧坐在声远的腿上,很自然的靠在了声远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攥着声远的衣服。
风允确实被吓到了,可是他更让他注意的是这场计谋算计。
“会是谁要毁了这门婚事呢?”
毁了这桩婚事,引得沈国公府和敬远侯府不和,会对谁最有好处呢?
声远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若是你遇到危险时得到了一张结实的大网,你会利用他利用这张网么?”
“若是可以活下去,自然是手里有什么就利用什么。”风允回答他。
“可是危险解除了,这张大网很有可能像是对付危险的敌人一样威胁到你的安全,你会毁掉它么?”
风允听见这话,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若是要毁掉一张结实的网,最省事的方式就是剪断连接的地方,有一个口子就不再结实了,也不会意外伤到自己。”
声远的话语平静,却让风允一身冷汗。
从龙之功,善疑之心,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声远伸手将风允揽回怀里,“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兴许只是那家大臣嫉妒才有的事。”
“嗯。”风允声音沉闷。
他不敢相信,但是他想到了一点,若是长姐没了婚约是要进宫选秀的。
后宫选妃,牵制着前朝官员的,长姐是风家嫡女,若是进了宫,定会牵制住父亲和大哥。
若真是陛下,陛下便不堪托付,那这宫便是更不能进了。
今日这局破了,过两日长姐嫁了人,便没事了,家里的庶妹,柳家的表妹如今未有婚约,该如何是好啊?
他们都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我希望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风允说着,在声远的颈侧蹭着,他的手臂收紧,总觉得抱紧些,会安心些。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且尽自己的心意,走一步看一步吧。”声远顺着他的动作将他搂紧了些。
人的命运想要改变,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
有时改变一个选择,便是另一种活法。
可什么人怎么选,本就是构成这个人的一部分,想要改变如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