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荨脸色难看极了。
像罗纤纤这种女人,她在港城见多了。
她手段并不高明,给港城那些女人提鞋都不配。
可她胜在有这张脸,让许家山心软。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活人也永远胜不过死人。
没有人比温荨更明白这个悲哀的道理。
她死死攥住手,精心保养的指甲穿刺进手心,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理智。
“你来这里是找人吗?找谁?”
罗纤纤怯生生看了她一眼,道:“太太,我来找这边的詹先生。”
温荨眸色微动,“詹先生?可是詹景文先生?”
“是。”
温荨神色松缓了几分,“你与詹先生是何关系?莫不是他在申城的红颜知己吧?”
如果是詹景文的人,那她可就放心了。
许家山极有原则,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罗纤纤面带羞涩,微微低下头。
詹景文和眼前这位比起来,她肯定选择前者。
毕竟詹景文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清静省事。
但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光是温荨,看着就不好惹。
温荨有意推她一把,便说:“都来到这里了,不如我们送你进去吧。我家老爷和景文是多年的好友,在他跟前有几分面子。你要是有事,他也好为你说两句。”
罗纤纤当然再欢喜不过,她来之前还在想,詹景文未必会见她。
但许文亭自身难保,她如今走投无路,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
“若是太太能帮忙,我一定会记住二位的恩情。”
温荨满意一笑,“举手之劳罢了,哪里能用上恩情这么严重的字。”
说着,她便领着罗纤纤进门。
而许家山,还沉浸在罗纤纤的容貌中,迟迟无法回神。
他们两个去而复返,叫洋房这里的阿姨都愣了下。
而后看到罗纤纤,更是不解。
但毕竟是贵客,没有把人拦在门外的道理,只好再次进去通报。
屋内的人都愣了一会儿,觉得稀奇。
“阿姨,你说他们带着一个女人,是谁?你见过吗?”孟晚问道。
“没有,看着脸生,应该是第一次过来。”
孟晚点点头,“那就把人请进来再说吧。”
“好的。”
詹景文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孟晚察觉到,笑着问:“詹先生,怎么了吗?”
他笑着摇摇头,“无事。”
只是看着孟晚有些以主人自居的架势,让他觉得新奇。
老夫人却越看越满意,孟晚大概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对这个不愿意承认的父亲,有一种微妙的占有欲。
不准别人欺负,不准别人碰。
别人侵犯了詹景文的权益,她会像有领地意识的动物一般,本能去扞卫。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詹景文,并不是全然不在乎。
在老夫人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片刻,他们再度见到了许家山夫妇。
而在看清罗纤纤那张脸的时候,大家脸色齐齐变了。
尤其是孟晚,脸色沉了下来。
詹景文眉头一皱,还算能稳住,开口问道:“家山兄,这是作何?”
温荨主动解释:“这位小姐是过来找你的,我们顺手领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