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转头看了一眼,第一时间确定了他的身份,詹景文。
他瞧着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举止投足,皆是贵气。
一点都不像是个中年男人。
而詹景文,在看到她的容貌之时,神色恍惚,仿佛见到了故人。
王秀香略带不满,从旁提醒:“景文,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太失礼了。”
詹景文回过神,低头致歉:“真是抱歉,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话一出,不仅孟晚愣了,就连王秀香都变了脸。
王秀香震惊地看着孟晚,被他点破后,她仿佛也在孟晚脸上看到了故人的模样。
“我之前竟没发觉……”
起码有四五分像。
孟晚扬眉,好奇问道:“詹先生的故人叫什么名字?”
詹景文与她同一时间开口:“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孟晚没隐瞒:“叶涵。”
詹景文和王秀香神色愈发震惊。
“叶涵?!”王秀香脱口而出。
她紧紧攥住手腕,控制住颤抖的手。
詹景文神色恍惚,一时间震惊太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的孩子。
他收敛了情绪,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原来是她,你母亲近来如何?”
孟晚疑惑,想来他和叶涵虽然认识,却不怎么熟悉。
“我也不知道。”
詹景文一怔,“什么意思?”
孟晚笑了笑,“詹先生,想了您许久不曾和我母亲联系,我自打有记忆开始,其实就不曾见过她。”
她耐心和詹景文解释了叶涵离婚,又被下放的遭遇。
每多解释一句,王秀香的脸色就白一分。
詹景文像是受到了打击,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着拳头,用力到颤抖。
眼眶更是逼得猩红一片,死死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他在港城,却不见得对大陆一无所知。
那段时间,大陆有多乱,他不曾亲身经历,却略有耳闻。
而她,在这段动荡的时刻,受到了迫害。
丈夫抛弃,家产被夺,她独自一人被下放到了边远山区。
詹景文难以想象,叶涵这一路吃了多少苦。
“那你母亲现在……”
孟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在找她,暂时没有线索。我听我爸说,她可能去了港城,只是我在港城没有人脉,若是詹先生能……”
“好!”
詹景文自然是要找的。
既然在港城的地盘,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来。
孟晚道了谢,而后起身告辞。
等她离开,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詹群不敢出声,总觉得空气都是压抑的。
良久,詹景文才嘶哑着嗓音说:“你跟我说过,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这就是你所说的,很好?”
王秀香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勉强扶住了椅子。
“她已经结婚了,为了避嫌,无论是我还是你,没道理再对她过于关注。”
詹景文怒容满面,斥道:“你可以不关注,但你不能欺骗我!”
王秀香别过脸,“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忘了当初她怎么跟你说的,死生不负相见,想来她根本不愿意让你知道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