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狂欢，对应的是高级中学的低迷。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这一年的高考，高级中学整体失利，文理科的状元都没有出现在他们学校。

甚至前五名都没有他们的学生。

尤其是看到文科状元是孟晚的时候，姚主任更觉得脸疼。

陆进良的情绪，和他正正相反。

他先是鼓励了诸位师生一番，安排了一些事，便离开了学校。

一次的失利并不足以说明什么，这只能告诉他们，要取长补短，不可托大。

陆进良反而觉得，这一次打击来得挺好。

回到家中，于燕也正关注着学校的成绩。

学生成绩和陆进良的前程息息相关。

学校管理得好，陆进良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陆进良把整体情况和她说了一通，叫于燕愣住了。

“就这个成绩，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陆进良抬眉，奇怪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顶峰，有竞争才有动力，百花齐放才是常态。”

于燕可没他这么好心态，脸色有些黑。

“那文理科状元，都出自哪个学校？”

陆进良瞥了她一眼，笑了声。

“理科出自三中，文科状元出自一中。”

于燕脸色大变，脸皮紧紧绷着。

“一中？是谁。”

“孟晚。”

咚！

于燕心中有什么东西狠狠坠落，砸了个粉碎。

竟然是孟晚！

陆进良看着她如丧考妣的样子，便觉得好笑。

“你上回说的话，还记得吧？”

于燕佯装不解，回避着他的问题。

“说了什么话。”

陆进良温声道：“孟晚进了全市前五，你给她赔礼道歉。”

这一句话，精准踩在了于燕的痛处。

她立马就炸毛了。

“你跟你儿子什么毛病？上回他故意骗我给孟晚送锦旗，这回你又让我给她道歉？我才是你老婆，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陆进良掸了掸衣摆，正色道：“你如果没有针对她，我自然不会帮着她说话。更何况，这些话不是不说的吗？如今，你又要出尔反尔了？”

正因那些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她才觉得难受。

心里憋着一口气，抓心挠肺的疼。

如今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于燕同志，去道歉吧，你是长辈，这点风度应该有。”

于燕冷笑，面目狰狞起来。

“正因为我是长辈，我才不可能和她低头！你跟你儿子简直魔怔了，被她惑得五迷三道，连是非都不分了！”

陆进良定定地看着她，情绪不明。

其实提起这件事之前，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于燕这人最是心高气傲，怎么会低头道歉。

真正听到她的话，心里难免还是失望。

莫不是在一起过了几十年，他才真正认识到这个枕边人。

“罢了，你不愿去，我还能押着你去不成。”

他似是叹息的一声苦笑，却让于燕觉得心慌，就像是眼前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