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行恺说起江霞的事。
“大姐已经准备离婚,但陶向阳不愿意,我打算把她接出来,让她在我那边住着。”
孟晚不予置喙,只是感叹一句江霞也不容易。
从小被家里人送走,后来嫁了一个男人还不靠谱,一生坎坷。
“你姐姐不容易,能帮衬就多帮衬一些吧。”
江行恺听到她的话,心里有些酸涩。
“你对我都没那么心疼。”
孟晚白了他一眼,靠在沙发上,摸着肚子。
“同样是离婚带娃,我自然更能和她共情。”
江行恺面露不屑,陶向阳怎么能和他比。
孟晚原本以为和江行恺签了合同之后,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却没想到陶向远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老太太住在这边,一家人过来号丧似的闹腾。
一大早孟晚便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
陶向远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那老婆嗓门震天,恨不得把整个教工宿舍的人都喊来看戏。
陶星星吓得没办法,最后跑上来找孟晚求救。
老太太原本想着别让孟晚掺和进来,只是没拦住陶星星。
孟晚一出现,陶向远一家便又有了说法。
尤其是他老婆杨春花膀大腰圆,撸着袖子就上前,扯了一下孟晚。
“好啊,我说了老太太怎么会被人骗,原来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大家伙给我评评理,看看这人缺不缺德,见我婆婆人老糊涂,瞒着她两个儿子,哄着她就把地方给卖了!”
孟晚稍稍用力,拍开她抓着自己的手,站在了陶家老太太的身旁。
“老太太年纪大不假,但她可没老糊涂。地方是我买的也不假,但我买地方的时候,老太太还不住这里,更不存在我哄骗邻居的说法。”
杨春花厉声道:“她又不是没儿子,把地方卖了,我们全都不知道,这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孟晚冷冷一笑,“地方在她名下,我给钱她收钱,一切程序合法合规,还有她亲生女儿在一旁作证,怎么就没这个道理?你要讲道理,你们把老太太的棺材本都骗走了,这个是道理吗?骗走了她的钱,却对她生病住院不闻不问,这是道理吗?不仁不孝的人,你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讲道理!”
杨春花干脆往地上一坐,放开嗓子哭喊:“老太太又不是没有儿子,那她以后还靠着儿子养老,我们家里有难处,她帮衬一二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把地方卖了不跟我们说,钱也没我们的份,反而把钱给了女儿,谁家有这种道理?”
这年头,父母都是跟着儿子养老。
不说当儿子的觉得理所应当,很多老人也这样觉得。
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为的不就是这一个后吗?
儿子孙子有难处,掏出棺材本也得帮。
老太太近来身子健朗了不少,可被杨春花这样一闹腾,又开始觉得胸闷气短。
她自认为为两个儿子做的已经够多,剩下也没几年活头,她就想为自己活。
老太太才不和他们废话,我自己的东西自己做主,还用得着跟你们交代?
她抓起扫帚便朝着杨春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