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告诉他,你并不是孤立无援。
有一个人,义无反顾把房子卖了,拿出钱来支持他。
那个人,是与他形婚三年,被他冷眼以待的前妻。
他心里极为复杂。
“为什么?”
他心知自己对孟晚实在算不上好。
因为一开始结婚便是不情不愿,对孟晚有偏见。
那三年,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不满和负情绪发泄在孟晚身上。
对路边的一条狗的态度,怕是都比对孟晚好。
他实在想不出,孟晚要帮他的理由。
“追究这个没有意义,孟晚说了,那套房子本来就是你的,卖掉房子,就当是和你彻底断清关系。”
江行恺心里像是受了一记闷拳,难受得很。
所以,两清了吗?
可他怎么觉得,自己欠了孟晚。
“余总编,你好像和孟晚很熟?”
余江定睛看着他,当然熟悉。
不过他认识孟晚,还是因为江行恺。
当年江行恺因为救他失明,正好和孟晚的奶奶住在了同一个病房。
余江就是在探望江行恺的时候,认识了孟晚。
看来,江行恺是丁点都没认出孟晚就是早早。
他叹了一声,“你和孟晚结婚三年,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儿童读物作家吗?她写过很多儿童故事,都在我们出版社刊印,我们合作好几年了。”
江行恺脸色微变,结婚三年,他连家都没回过几次,一心活在对孟晚的厌恶之中,又怎么会去了解孟晚。
“她的稿费收入挺可观,就算没有人接济,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江行恺一张脸冷硬阴沉,拳头攥着,手背的青筋脉络蜿蜒而上。
这一刻,他耳旁蓦然回响起孟晚的话:“我算计了你,跟你结了婚,耽误了你三年,可我罪不至死吧?”
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心口闷疼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
他没错!他不需要愧疚!
这门婚事是孟晚算计来的,他本才是受害者!
江行恺强压住心底的酸涩,一遍又一遍催眠着自己。
“余总编,孟晚现在住在哪里?”
余江顿了顿,拿起笔给他写了一个地址。
“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去找她。”
江行恺下颌收紧,“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他向来敏锐,不会连余江这么明显的心思都察觉不到。
他喜欢孟晚,隐蔽,却深沉。
余江轻笑,“是前夫前妻。”
江行恺冷道:“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
余江并不辩解,“那倒是,我只是好心建议,孟晚并不打算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不然也不会……”
“我明白,谢谢余总编关心。”
江行恺起身告辞,余江点点头。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