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不断涌出黑色毒沫。
伴随一阵痛苦的呜咽,他挣扎逐渐微弱,身体也慢慢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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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意图谋反随着他被赐死落下帷幕。
靖穆帝也一下病倒了。
监国大任一下便落在了李尘霄身上。
临近春闱,他更是每日忙的脚不沾地。
连着看了四个时辰奏折,他疲倦的揉按眉心,眸光扫过桌上的玉笛,问余白:“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回殿下,查到了,那日雨中撞到殿下,以及在红叶寺桃林弹琴的是姜家嫡女,姜芷。她那日是随未婚夫去红叶寺合姻缘的,恰好遇上寺中师父调琴,就兴起弹了一曲。”
“姜芷?”李尘霄喃喃,眼眸微眯问:“哪个姜家?”
“军器供应商姜家。”
李尘霄想起来了。
姜家祖上三代都是从事军器供应的,每年都会按照朝廷标准和要求供应成品兵器。
姜家现任家主他此前还见过一次。
“商户之家竟能养出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倒是难得。”
顿了顿,他眸色幽暗道:“可惜有婚约了。”
微抬眸,他问余白:“她未婚夫是谁?”
“今岁参加春闱的举子陆允昭。”
“查了吗?”
一听这话余白立马明白了,回道:“查过了,家世清白,家中只有一病弱老母,为人也颇为正直,没什么根基。”
李尘霄来了兴趣,语气淡淡道:“重点关注一下。”
余白垂首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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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这日,阳光明媚。
一清早,贡院外便人头攒动。
举子们身着长衫,神色间满是紧张与期待。
贡院大门前,朱红色漆门大开,两侧站满了神情肃穆的士兵。
他们身着鲜明的甲胄,手持长枪,如同一座座不可撼动的雕像,维持着现场秩序。
送考的家人不少,沈宁被姜芷拉着来凑了一下热闹。
看到孟玉宣也在,她微笑着打招呼,刚好看到他身旁的苏韵。
见她向自己招手,沈宁回以一笑算作回应。
时辰一到,钟声响起,贡院门前立马变得肃静起来。
举子们依次入场,接受搜检。
九天三场,不仅参加考试的举子辛苦,朝廷负责事宜的大小官员也辛苦。
谢砚卿今年负责的主要是考场安全事宜,春闱结束,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怎么你看起来比查案、处理公务还要累?”沈宁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接过呷了一口放下,轻拂衣袖:“去年秋闱出现舞弊的事,今年圣上下令一定要严加巡查,不能让考场出现一点纰漏,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可不就是比查案要辛苦。”
握住她手放在脸上,他委屈道:“阿宁,你看我都瘦了。”
沈宁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嗯了声:“看到了。”
“你难道就不心疼我?”他眼神如同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想要我怎么疼你?”沈宁勾唇,手轻佻的挑起他下巴,目光从他俊逸五官上一寸寸描摹而下问。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明示她,像极了讨糖吃的孩子。
沈宁忍俊不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