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识时务,就别怪他这个皇叔祖心狠手辣了。
阑夜心领神会抱拳:“属下明白!”
李玄奕轻拂去紫袍上不存在灰尘起身离开。
信步至廊下,正遇上衣衫不整的庆王从雅间出来,对方看到他面露慌乱之色忙拢好衣裳恭恭敬敬行礼:“皇叔祖。”
“你今日没上朝?”看见他衣衫凌乱,李玄奕眸光凝了凝。
李尘彦挠挠后脑勺掩饰自己的慌乱:“回皇叔祖,我、我身子不舒服,告假了。”
他话音落一名身穿粉衣,打扮俏丽的女子从雅间出来,娇软着声音喊道:“庆王殿下,你玉佩落奴家那儿了。”
女子目光触及李玄奕,步子一顿:“这位是……”
李尘彦夺过她手中玉佩收好扯了下她衣袖,压低声音提醒:“这位是凌王。”
晋国的凌王就那一位,女子当即认出了李玄奕,赶忙福身行礼:“奴见过王爷。”
看女子打扮应当是明月舫的伶人,且与李尘彦同处一间雅间,还把玉佩这种贴身之物落对方那里,不用猜也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在他目光看过去一瞬,李尘彦面露慌乱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看他。
想起从前在城郊皇庄沈璃月对李尘彦多有庇护。
见他现在大白日不上朝竟与伶人在此厮混,李玄奕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成何体统!你姑姑当初对你苦心教导,就是教你做个纨绔子弟?”
李尘彦后脊一紧,心虚的不敢抬头,弱着声音道:“皇、皇叔祖,我……”
李玄奕双手负在身后,沉着脸道:“行了,还不赶紧回府,还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廊下行人往来,偶有大胆的偷偷看过来。
李尘彦头皮发紧应声:“我这便回,这便回。”
说着他扯开女子攥他衣摆的手溜了。
注意到李玄奕冰冷目光,女子心尖一颤福福身:“奴、奴也告辞了。”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逃离了现场。
“像什么话!”李玄奕怒拂袖斥了一声。
阑夜劝道:“王爷莫怒,庆王这些年做派是纨绔了些,可至少没做太出格的事来。”
李玄奕深叹息一声:“罢了,他母妃死得早,自阿月离开后这些年又没个人认真教导他,没养成李瑶那样阴毒性子已是不错了。”
有李瑶这个前车之鉴在,他对李尘彦都宽容了许多。
比起两人,沈宁简直不要太懂事。
看到自家王爷从明月舫出来,陈鸣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忙迎上前去扶:“王爷。”
李尘彦晃晃酸胀的脑袋揉揉眉心,压低的声音带着愠怒:“皇叔祖来了也不知会本王一声,你怎么当值的?”
陈鸣余光瞥见李玄奕身影,双膝一软咽了口唾沫道:“王爷恕罪,属下也未注……”
“行了,赶紧回府!”李尘彦可不想再被说教一通,催促道。
“是。”陈鸣没有多言,扶他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出两个世界。
马车内。
李尘彦一改方才玩世不恭模样,眸光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