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听谢砚卿幽幽声音响起:“‘安好,不念。认真办案。’”
玄影睁大眼,不解问:“这……有什么问题吗?沈姑娘一切安好,还劝大人认真办案,不是很合理吗?”
他觉得没问题啊。
“合理?”谢砚卿直视他。
玄影一脸懵点头:“是啊。”
谢砚卿随手拿过桌上一本书将信压下:“一点都不合理!她居然说‘不念’!”
玄影恍然,无语的扯动嘴角笑了下:“大人,沈姑娘怎么可能不念你,这字都看不清,一定是你认错了。”
谢砚卿想拿出信再看一遍,想了想又歇了心思。
玄影说的对,沈宁的字确实看不太清楚,定是他看错了。
这般安慰自己,他顿感心情舒畅多了。
“卫随他们走了有半个多月了吧?”
面对他突然的发问,玄影心中默算了一下应声:“差不多有二十天了。”
谢砚卿眉眼微弯,自言道:“快了。”
玄影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想问什么快了。
又怕引起他不悦便没多嘴问。
以前有卫随那个大聪明在他还能少挨骂。
这段时间卫随不在,挨骂的事全让他一个人顶上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盼望着卫随能早点回来。
他再也不想因为送信这种小事挨骂了。
谢砚卿无视他提笔写回信。
等玄影伸长脖子想看时,他已写好将信叠好递给他:“飞鸽传书去青州闵阳。”
“是,大人。”玄影忙不迭应下走了,生怕慢了他变脸。
玄影刚出去,纪狱丞走了进来:“大人。”
谢砚卿轻拂袖整理桌上卷宗:“何事?”
“尤四醒了。”
他抬眸:“醒了?”
“是。”
动作一顿,谢砚卿吩咐:“多派点人手暗中保护,别再出现上次的事。”
“是。”纪狱丞拱手。
“下去吧。”他挥挥手,纪狱丞颔首退出署房。
尤四好赌。
刚到京城那几日还能安分守己待着,后面趁大理寺的人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被人盯上暴露了住处,他回到家中当天半夜就遇到了刺杀。
要不是大理寺的人拼死保护他,他那条命早交代了。
揉揉眉心,谢砚卿从架子上取下雪青色狐裘大氅披上离开了署房。
太子早先派了人来,让他散署后去一趟东宫。
他现在极排斥见李尘霄,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去。
谢府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从中探出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来。
谢砚卿略弯腰下了马车。
红色宫墙映入眼帘。
雪花纷飞,庄严恢弘的皇宫也渐次染上了素白之色。
到了东宫,自有小太监领他进了殿。
小太监尖着嗓子对着与自己对弈的李尘霄禀道:“太子殿下,谢大人来了。”
李尘霄没说话,挥挥手,小太监心领神会弓着腰退了出去。
“臣参见太子殿下。”谢砚卿作揖行礼。
李尘霄观察着棋局,抬手:“不必多礼,快来陪孤下一局。”
“是。”谢砚卿解下身上大氅递给宫人,走上前掀袍与他对几而坐。
将黑棋收回棋盒,李尘霄开口:“孤请你来是有件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