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吣意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谢淮钦的胳膊,侧身一闪,那石头擦着二人的衣角呼啸而过,“砰”的一声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上,迸溅出细碎的石屑。
屋内的褚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褚玉的声音带着颤抖,透着满满的警惕与不安。
郑吣意低声对谢淮钦说:“你去追那个黑影,我来稳住褚玉。”
谢淮钦点头,脚尖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之中。
郑吣意调整了下表情,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语气尽量温和:“褚姑娘,是我。”
“方才不知何处飞来石子,惊扰到姑娘了,实在抱歉。”
屋内安静了片刻,褚玉的声音传来:“深更半夜,郡主来我这小院,到底所为何事?”
“姑娘莫慌,我只是路过,听到动静,担心姑娘安危,便过来看看。”
郑吣意边说边留意着四周,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此时,谢淮钦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回廊间,紧盯着那黑影逃窜的方向。
黑影身形敏捷,在夜色中如鬼魅般,七拐八拐,试图甩开她。
但谢淮钦毫不退缩,凭借着出色的身手,逐渐拉近与黑影的距离。
就在快要追上时,黑影突然停住,猛地转身,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匕首。
月光洒在匕首上,反射出森冷的光,映照着黑影那张被黑布遮住的脸。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干扰我们查案?”谢淮钦怒目而视,摆好防御姿势,随时准备应对攻击。
黑影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挥动匕首,直刺谢淮钦,谢淮钦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随后迅速反击,缠斗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她瞅准黑影防守的破绽,猛地一个侧身飞踢,修长的腿裹挟着劲风,正中黑影肩头。
黑影闷哼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然而,就在谢淮钦收腿落地、重心尚未完全稳住的瞬间。
黑影猛地转身,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黑豹,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谢淮钦气喘吁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
满心不甘,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墙壁,“可恶!就差一点……”
她咬着牙,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对峙的画面。
那黑影虽然蒙着脸,但眉眼间的轮廓却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曾与这双眼睛对视过,可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无奈之下,只能平复了一下呼吸,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衫,快步朝着褚玉的住处返回。
此时,褚玉的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郑吣意坐在桌前,与褚玉进行着艰难的交谈。
她言辞恳切,试图从褚玉口中探寻出更多与案件相关的线索,可褚玉却始终神色黯然,言辞闪烁。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郑吣意和褚玉同时转头郑吣意见谢淮钦独自归来,目光立刻投了过去,眼中满是询问与关切。
谢淮钦微微摇头,神色懊恼,低声道:“让他跑了,不过我瞧那眉眼,总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郑吣意闻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转头看向褚玉,神色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褚姑娘,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想必你也清楚其中蹊跷。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阻止我们查案?”
褚玉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烛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郑吣意见状,走上前,在褚玉身旁缓缓坐下,放缓了语气,和声说道:
“褚姑娘,我们真心想还顾姑娘一个公道,你若知晓内情,还望如实相告。”
“不然,这案子恐怕永远也查不清,顾姑娘也难以安息,你想想顾姑娘,她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真相大白。”
过了许久,褚玉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眼眶也微微泛红:
“你们官府根本就没有用!之前我去状告,还不是让那个混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理寺。”
“凭什么还要相信你们?你们又能做什么?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压抑着的愤怒与绝望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谢淮钦和郑吣意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
褚玉的质疑与失望,她们感同身受。
“褚姑娘,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的失望,但我们和那些只知徇私枉法的官员不同,是真心想要为顾姑娘讨回公道。”
郑吣意急切地解释道,眼神中满是诚恳。
褚玉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疲惫:“你们走吧!小女子还要休息了,其他我无可奉告。”
她重新低下头,不再看他们,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孤独的世界里。
谢淮钦和郑吣意对视一眼,无奈地站起身来 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也难以说服褚玉,只能先离开。
“褚姑娘,你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一定会还顾姑娘一个公道。”
郑吣意在门口停下脚步,再次恳切地说道。
然而,屋内的褚玉依旧沉默不语,只有烛火依旧在寂静中摇曳,映照着这充满谜团与无奈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