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大声念道,声音在亭内回荡。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
过了片刻,小声的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
“这沈将军到底想干什么呀?”一位身着长袍的文人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说道。
“谁不知道郡主五年前就被圣上赐婚给谢大人了,他这么公然言明倾慕之情,这不是乱了规矩吗?”另一个人接话道,眼中满是疑惑。
“莫不是郡主和他早就……”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刚开口,就被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了嘴。
郑吣意坐在原地,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色,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卷,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向沈逸,却又碍于身份和教养,无法当场发作。
郑吣意强压着内心的不悦,起身微微欠身,声音冷淡却不失礼数:“沈将军才情,本郡主今日领教了。”
“只是突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先行一步。”说罢,转身带着林苑匆匆离开,步伐急促,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沈逸望着郑吣意离去的背影,如梦初醒,这才惊觉自己的鲁莽。
他呆立原地,脸色煞白,懊悔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卫昭也察觉到事情不妙,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嗫嚅道:“公子,我……我是不是出了个馊主意。”
沈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无话可说。
周围的文人雅士们还在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朝沈逸这边飘来,那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还有隐隐的不屑。
沈逸只觉得如芒在背,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回到府中,沈逸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
不断回想着郑吣意离开时的眼神,满心自责。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几日后,沈逸得知郑吣意开始刻意避开他,只要他出现,郑吣意就会找借口离开。
哪怕是在一些无法避免的场合碰面,郑吣意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眼神里满是疏离。
沈逸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局面。
苦思冥想,决定写一封诚恳的道歉信给郑吣意。
他在信中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承认自己的冒失和唐突,还表示以后会恪守本分,不再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郑吣意的侍女,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复,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沈逸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前去询问,只能在府中来回踱步,满心焦虑 。
又过了几日,沈逸实在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去见郑吣意,他在郑吣意临时府邸外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递上拜帖。
管家出来后,神色为难地说:“郡主近日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还请沈将军回吧。”
沈逸心里清楚,这恐怕只是托词,可也不好强求,只能失望而归。
回到家中,沈逸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日渐憔悴,卫昭看着心疼,劝道:“公子,要不咱别折腾了,郡主的心怕是真不在咱们这儿。”
沈逸却倔强地摇头:“我只是想当面跟她把话说清楚,不想让她对我心生嫌隙。”
终于,在沈逸的不懈努力下,郑吣意答应见他一面,见面那天,沈逸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紧张地来回踱步。
郑吣意出现时,神色平静,眼神里却透着疏离。
沈逸赶忙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郡主,之前是我唐突,给您带来诸多困扰,望求原谅。”
郑吣意淡淡地说:“沈将军言重了,只是日后还望沈将军能注意分寸。”
“我与谢郎情比金坚,圣上赐婚在前,还望沈将军莫要再做引人误会之事。”
沈逸心中一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郡主放心,今后我定当恪守本分。”
从那之后,沈逸真的不再纠缠。
偶尔在城中相遇,也只是远远地行礼,不再靠近,郑吣意看着他的转变,心中也不禁感慨。
而随着春夏交替,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郑吣意满心期待着与谢淮钦的重逢,开始忙着筹备起回京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