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众人陆陆续续交上了自己的诗作。
白雨笙一一过目,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失望。直到她看到谢淮钦的诗,眼中顿时一亮。
“这首诗意境优美,用词精妙,将清平镇的月色描绘得如诗如画,实在是佳作。”白雨笙忍不住赞叹道。
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诗作能得到雨笙姑娘如此高的评价。
方淳看了之后,心中嫉妒不已,却又无话可说。
谢淮钦趁机说道:“雨笙姑娘谬赞了。”
“只是在下对这清平镇还有诸多好奇,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解惑一二。”
雨笙姑娘微微颔首:“公子才情出众,小女子自当相陪。”
就这样,谢淮钦成功获得了和白雨笙单独相处的机会。
房间里,谢淮钦屏退左右,神色冷峻,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疏离之气。
白雨笙款步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酒壶倒酒,动作轻柔优雅。
随后,她莲步轻移,转身走向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换了件轻薄纱衣缓缓走出,那衣裳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白雨笙重新回到桌前,端起一杯酒,轻启朱唇,声音柔媚地说道:
“公子,来,尝尝这美酒。”眼神中带着一丝惯有的风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淮钦。
然而,谢淮钦目光始终望向窗外,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白雨笙。
白雨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
在这飘香楼里,还从未有人能对她这般美色如此无动于衷。
“公子,是这酒不合口味,还是嫌弃小女子了?”她站起身,款摆柳腰,走到谢淮钦身边,故意凑近,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周围 。
谢淮钦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语气平淡:“姑娘多心了,在下只是心中有事,无意饮酒。”
白雨笙见状,心中愈发觉得有趣,她还不信这世上真有坐怀不乱的男人。
于是,掩嘴轻笑,手指轻轻搭在谢淮钦的衣袖上:“公子能有何事,这般忧心忡忡?”
“莫不是在外面有了心上人,怕她知晓了公子来这飘香楼,会伤心难过?”
谢淮钦眉头皱得更紧,轻轻拂开白雨笙的手,后退一步,神色冷淡:
“姑娘自重,在下与姑娘并无瓜葛,还请姑娘莫要再这般。”
白雨笙这下彻底来了兴趣,她重新坐回桌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谢淮钦:“公子,你可真是奇怪。”
“来这飘香楼的男人,哪个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你却像个正人君子似的?”
谢淮钦终于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白雨笙:
“姑娘,在下无意与你争论这些,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还望姑娘能如实相告。”
“哦?打听事情?”
白雨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公子觉得我会相信吗?不过,你若能陪我好好喝几杯,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谢淮钦不为所动,语气坚定:“我并不想喝酒,姑娘若不愿帮忙,我也不勉强。”
“但我希望姑娘明白,我所追查之事,关系重大,或许还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白雨笙心中一怔,看着谢淮钦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
放下酒杯,坐直身子,神色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公子不妨说说,到底在追查什么?说不定我真知道些什么。”
谢淮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在追查方淳的事情,我想知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哪些人有过特别的接触。”
白雨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为什么要追查方淳?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淮钦目光坦然:“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给许多身无背景的普通人一个机会。”
白雨笙沉默了,她看着谢淮钦,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男人”真的太不一样了。
就在白雨笙思索着要不要相信谢淮钦时,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
紧接着,便是老鸨那尖锐且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雨笙啊,我的好女儿,你在里头吗?妈妈我有急事找你。”
白雨笙神色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她下意识地看向谢淮钦,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
谢淮钦则镇定自若,微微摇头示意她先稳住。
白雨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应道:“妈妈,您稍等会儿,我这就来。”
说完,赶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又对着铜镜匆匆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缓缓走向门口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