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郑彬失笑的摇了摇头。

军境，还是相境，这些境界的差异，对他而言，不过是伸手双修就能做到的事情。

但他是不可能，会做到对自己的弟子们下手的。

更何况，他人的源气助益，始终还是比不上自己千锤百炼得来的源气强大。

“老师……”

另一边，安卡尔与雷德也看到了来人，不由沉默。

他们都是属于性子比较内敛的人，尽管看见来人，有些激动，但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

“老师……您好像高了一些。”

安卡尔看着近身过来的血面人，不自觉的衡量一下身高，有些诧异。

“我反倒是觉得你高了一些……安卡尔。”

郑彬右手顶腮，左手比划示意，解释道：“莱塔尼亚之后，我吞噬感染源石，化作感染者……沉眠两月之后，应该是源石的影响……我比先前高了一点。”

“我差不多……”

安卡尔手心不自觉的攥紧：“在老师您的源气，还有乌坎罗他们的源技下，我好像现在的肉身……比先前还强大一些，身高也多了一些，甚至我能感觉到，我好像还会再度发育长高一些……”

“哈哈……”

郑彬笑了笑，手不自觉的往前抚摸。

黄色的发絮，在窗外的阳晖缓缓投入，染上那发絮，化作金泽。

“没事的，不管如何……我都在这，安卡尔。”

“……”

安卡尔不自觉的低下头，原本冷冽的面容，在外人也看不清晰的阴影下，忽的化开，化作秀丽的花瓣，染上红绯的羞恼。

“老师……您不能这样老摸我头……”

“抱歉……我习惯了。”

郑彬歉意的笑笑，转向旁人：“雷德，我想我们应该聊聊？”

“是，老师。”

短暂闲聊几句之后，几人缓缓离开餐馆，留待餐馆内内心悸动不安的狼卫等人，深深喘息。

“见鬼……那就是血王吗？”

“好可怕……我刚刚以为自己要死了……”

郑彬并不清楚，现在血面覆身的他，源气牵连一体，浑身散发的威势，虽然不是王境引动源气释放的王威，但其渗人的压迫感，比之王威更甚！

……

‘哗啦哗啦…………’

天穹之上，成群结队的鸟群，在空中缓缓划过，依稀可见发白的鸟粪，自空中不断落下。

遥看着远处的鸟群，郑彬低下头，望着指间流动的血色源气，不由感慨出声。

“年关……将近了啊。”

“兴许我们抵达卡兹戴尔的时候，已是孟春柳月……这样的关头下，雷德，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

“……”

雷德沉默了许久，道：“老师……您为什么不会犹豫呢？”

“具体是指什么呢？”

乌萨斯青年蠕动了嘴唇，想起自己挥起火刀，屠戮人众的场景。

他闭上眼，道：“老师……”

“杀戮，战斗，征战……您从来都没有任何犹豫，而我……在方才，杀那些人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恐惧，惶恐……甚至是愤怒。”

“我不清楚……我的这些情绪从而何来，但让我感觉……我很痛苦。”

“老师……这样的战斗，真的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