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木梁落地,摆设倒下,竹排屋顶已经被烧出了火洞,风从洞外灌进屋里,同时带来更多浓烟,
门外有男人破口大骂,“奶奶的,你一个大老爷们连一个老婆子和奶娃娃都收拾不了。”
“没听到里面人说要逃出去了吗,老家伙肯定在屋里设置了密道,奶娃娃要是跑了,你就提头去见将军。”
“你有本事你来,也不知道这竹门是怎么关上的,老子我废了半天劲儿,也没撞开,这竹门绝对有名堂。”
“老家伙应该是在竹门上动了手脚。”
“哈哈——哈哈……”门里老嬷嬷靠在门上,拉长声音大笑,“人祭老爷亲自设置的竹门机关,你们这些蠢如猪样的人怎么能开得了?!”
“老婆子,你找死,老子进不去,你出不来,就等着被火烧死,被烟呛死,老子后面再进去收尸。”
屋里传出一声冷哼,屋外响起一声吃痛闷叫。
“奶奶的猪,我都说了屋里有密道,你还等着给她们收尸,人到跑了,我给你收尸还差不多。”说话大汉指着竹门上一条开裂的缝隙,透出老嬷嬷穿着的暗红麻衣,大汉抽刀,刀身穿过缝隙——
一把嗜血弯刀贯穿老嬷嬷躬着的腰身,她被弯刀勾着血肉,整背贴靠在竹门上,小少爷应该已经进了密道,很快就该逃出去了……
老嬷嬷右手按在弯刀刀刃上,硬生生将刀从自己体内拔出。而正在这时,另一把弯刀又从门里另道缝隙里插进,扎入老嬷嬷体内,老嬷嬷垂眼长长叹了口气,身子沿着竹门滑下,流出的浓稠血液滑擦上木竹。
“看你还怎么嘚瑟,老太婆,你现在的滋味可好受啊?”门外大汉猛然抽出弯刀,“你去拿把火焰来,打不开就把门给烧掉。”
火把点燃竹门,整间竹屋都陷入熊熊火海之中,屋外堆着一具具死人的身体,基本都是人祭府上的家丁,水木延太过自信别院机关,派来的家丁只要遇上了真正的武功高手,便毫无反驳之力。
老嬷嬷两手按着伤口,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就吐出一口血,“你们是谁派来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家小少爷,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们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
“老太婆,反正你要死了,我就纠正下你刚刚说的话,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取他的性命,将军说了,最好带回活人,若是带不回活人,那也要划了他的血管,带回水木磊的血。”门外大汉道。
“将军?你们是白逸尘的人?”
“我家老爷从没有和白逸尘有过恩怨,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竹门愈烧愈烫,火焰蔓延烧到老嬷嬷的身上,她挥手朝火焰扑了两下,便放弃了,将死之人,何苦再挣扎?
门外大汉掩着鼻子,向后退上几步,“老太婆,你应该听说了宫里祭司坛上的人祭权杖是假一事了吧,水木延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就将自己的儿子转移到山林别院,为自己留下的血脉图个最后的安全。”
他再问,
“水木延又是为什么要弄个假的人祭权杖上去,你们家小少爷之前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所有看过他的大夫都说治不好,也不知道人祭司是不是为了救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动用了人祭权杖上的圣物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