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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不过是发表了一番中立客观的言论,秘书长居然也能产生误会,这可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啊。”
李达康先是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随即,他目光转向程铭,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探寻,问道:
“程主任,依你之见,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秘书长恢复冷静,停止这一系列疯狂的举动?”
“依我看,秘书长眼下这状态,恐怕是难以冷静下来了。”
程铭眉头紧锁,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绝望,仿佛对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除非.......”程铭突然停顿下来,嘴巴微张,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惶恐,似乎在权衡说出内心想法的利弊得失。
“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主动辞去秘书长的职务,从现有的位置上退下来。”
程铭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前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说道。
他的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生怕被旁人听见,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让秘书长退下来?”
李达康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紧紧地盯着程铭,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你这想法可真够大胆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在李达康的记忆中,程铭过去多年来一直对祁同伟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地效劳,宛如最忠实的卫士。
如今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与他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实不相瞒,”
程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与无奈交织的神情,咬着牙说道,
“秘书长责令我去搜罗你违法乱纪的证据,而且只给了短短两天的期限,还撂下狠话,要是完不成任务,就把我打发到老干部局去。
你也知道,那地方一旦进去,仕途就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说到此处,程铭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那是对自己多年付出却换来如此不公待遇的愤懑,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原来如此。”
李达康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深知在这官场的风云变幻中,阻断一个人的晋升之路,就如同斩断了他的希望之翼,是一种深仇大恨。
如今祁同伟从程铭仕途的推动者变成了绊脚石,程铭为了自身的前程,选择倒戈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我有一点很是好奇。”
李达康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紧紧盯着程铭,缓缓问道,
“你难道就未曾想过竭尽全力去完成秘书长交代的任务吗?
毕竟,你过去一直唯他马首是瞻。”
“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程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无奈之情愈发浓郁,
“若是换做旁人,我或许还会拼上一拼,但对于你,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程铭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佩。
这些年与李达康共事,他清楚地知晓李达康的为人处世之道,明白他是一个坚守原则、洁身自好的人,想要从他身上找出违法乱纪的把柄,无疑是痴人说梦。
“看来在程主任眼中,我还挺正面的嘛。”
李达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自嘲的意味。
“岂止是正面,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圣人般的存在。”
程铭的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虚夸与做作。
身为李达康的顶头上司,这些年他见证了李达康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
在巨贪高育良的身边任职,李达康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被酒色财气所诱惑,不参与任何违法乱纪的勾当。
这种品质在这纷繁复杂、充满诱惑的官场中,显得尤为难得,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说出去,恐怕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确凿地摆在眼前。
“圣人我可不敢当。”
李达康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
“只是那些一般人趋之若鹜的酒色财气,对我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罢了。
我始终觉得,做人还是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不能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程铭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感慨与向往的神情。
在这官场之上,诱惑犹如繁星般数不胜数,尤其是当一个人爬到了较高的位置,各种诱惑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