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想要怎么称呼你,那就是我的事了。”
斯酎觉得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讲理。
他轻叹一声,“下去吧,你确实该打抑制剂了。”
盛瓷本来不想打,但身上的不适感已经让他将要站不住,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上面拿回来。
但他刚一抬脚,身体猝然不受控制地一软,他刚扶住面前的斯酎,没来得及起身,楼梯口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两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楼梯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台阶也是防撞的弧形,但毫无预兆滚下来,两人还是被撞得生疼。
盛瓷的下巴磕在了斯酎的胸膛上,牙齿碰撞咬到了舌头。
他本就摇摇欲坠,这下更是难受得起都起不来。
倒是斯酎和没事人一样,担忧道:“你没事吧?”
盛瓷没力气回答他,只是趴着哼唧了两声。
身体内部热得发疯,外面却冷得直哆嗦,这种冰火两重天、接近于正常发热期的感受,让盛瓷有些恍惚。
耳畔,斯酎的声音仿佛隔着棉花,虚幻传来。
盛瓷用仅存的一口气慢慢说,“抑制剂……上面。”
“……”
盛瓷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中,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叫做“以慕”的女孩。
那是一片炮火的世界,天空是黑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
以慕从一堆尸体中钻出来,拖着受伤的双腿爬着来到一个男人的尸体旁。
男人的头已经不翼而飞,他身上穿的是件白大褂,十根手指都被切的只剩一个关节,
以慕扒开尸体的衣服,和她共用一个身体的盛瓷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头皮发麻。
尸体的肚子上,长了一张嘴。
以慕忍着剧痛靠近那张嘴,她用双手扒开那张嘴,从里面掏出一个球体,贪婪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盛瓷可以感同身受她的味觉。
以慕终于坐起身,咔嚓咔嚓嚼着。
那是一颗眼珠。
嚼完之后,以慕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她重重呼了口气,再次向前爬去。
每爬一步,盛瓷都能感觉到肘关节那股钻心的痛。
毫无疑问,以慕的胳膊受伤了。
以慕很快找到了第二具尸体,那是一具女性尸体,同样无头,肚子撑得很大,
盛瓷正猜测她是不是怀孕了,以慕便熟练的扒开尸体身上的衣服,从与刚才那具尸体一样的大嘴里掏出了几颗眼珠,咔嚓咔嚓嚼起来。
盛瓷难受得想吐,但以慕的动作还在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盛瓷快要崩溃时,一道声音使他惊醒。
“盛瓷?盛瓷?醒一醒。”
盛瓷如同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呼吸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斯酎那双琉璃色的眸子,
额头很清凉,他拿下来一看,是降温贴。
盛瓷怔怔看着手中的降温贴,一边对梦境心有余悸的同时,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联盟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