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低缓清冽的声音让齐延茴吓了一跳,盛瓷望向门口的眼底乍亮:“指挥官!”
齐延茴眸底一骇,瞬间从盛瓷身上弹开,
他无措地向前望去,舌头都打了结,“督、督察长……”
监室门口,一身整洁军装的男人垂目扫过两人,目光在盛瓷领口雪白的皮肤上稍作停顿,接着迅速移开。
他睨向齐延茴,双眼微眯,眸底森寒,“你在干什么?”
“我、我……”齐延茴张了张嘴,少顷,他手指指向盛瓷的方向,“是他!这个卑劣的人类omega,他故意勾引我,我才——”
“够了。”男人冷冷地道,“猥亵犯人,停职一个月。”
“一个月?”齐延茴霎时瞪大双眼,
“我真的冤枉啊督察长,我今天还抓到一个外族人,我、我马上就能升调空所所长了,这个时候——”
艾里森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调空所不需要一个猥亵犯人的所长,需要我汇报给星曙中心吗?”
“不——”齐延茴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不劳烦您了,我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去……”
趁着回头的空档,他狠狠剜了盛瓷一眼。
监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艾里森在盛瓷如炬般的眼神下缓缓靠近,他捡起了那条被齐延茴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项链。
盛瓷身子颤了颤,嘴唇被空气氤氲得红润饱满,“指挥官先生……”
艾里森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他,“穿上。”
熟悉的玉兰气息让盛瓷心头一颤,一阵说不出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他抱住那件外套却并没有穿上,而是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地盯着男人,
“你为什么改了名字?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
空气静默下来。
“说完了?”男人半阖着眸子,冷淡地打量着他。
盛瓷下意识点点头。
男人从齐延茴刚才的桌子上拿起记录本,“那来说说,你到底是谁?来A城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
他看着全身僵住的盛瓷,心底莫名有些不大舒服,咳了一声,“谁派你来?”
盛瓷心中的烈火在这几句话里被彻底浇灭了,他不敢置信地凑近艾里森:“你说……我是谁?”
和他略显狼狈的姿态相对比,督察长显得很淡定,
他眼神平静得好似一汪泉水,那眼底有防备和警惕,也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好奇,独独没有盛瓷熟悉的柔情。
艾里森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退:“你和另一位陆地人类,不请自来我们A城,这件事——”
“我可以回答你,”盛瓷强忍着喉间的酸涩,逼迫自己去直视他的眼睛,“你要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可以。”他放下记录本,斜睨着盛瓷,右眼角的泪痣在白光下显得十分耀眼。
“首先,我叫艾里森,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指挥官,
“其次,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一个犯人,我有权利拒绝犯人的问题,
“最后,你未经允许闯入我家,我把你送到这里,再合理不过。”
“再合理不过……”盛瓷盯着他眼角那颗泪痣,呆呆地重复着这句话。
面前人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只余下冰冷,如同他的话一样,要将人冻住。
盛瓷最害怕“冻”这个字,以前是噩梦,现在更是。
指挥官不记得他了。
盛瓷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斯酎,会是这种情景。
他拿回那条被艾里森放在桌子上的项链,紧紧握在手心。
——他必须快点找到夏瓷的母亲。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艾里森说。
盛瓷将他刚才给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外套上没有残留任何他的体温,冷冰冰的,正如盛瓷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