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应一声,继续走。
到了大厅,周开德坐于主座,招呼卫思易道,“坐,管家,上茶。”
管家应声行动起来。
卫思易略垂首后坐下,“叔父,我初来京中赶考,前两天不幸受拖累入狱,如今皇上下令重考,我这盘缠却是不多了,不知叔父可否借我些,解了我这燃眉之急?”
周开德闻言哈哈一笑,“小侄需要多少,我让人去取来。”
“我估摸着一百两。”
周开德明显一愣,道:“小侄真是盘缠不够,不是在与我说笑。”
看到卫思易很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仍是诧异:“我以为是有事要办,需要很多呢。”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来,递给卫思易。
卫思易接过,一看,“这,叔父,一百两就够了。”说着把五百两的银票递回去。
周开德摆摆手,“小侄就收下吧,在这京中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多的是”
卫思易想来也是,便收下了,“那多谢叔父慷慨解囊了,待我赚了钱再还您。”
“不必不必,既是给了小侄,哪有要小侄还的道理。”
“不成不成,先生说过无功不受禄。钱还是要还的。”
文人向来言“无功不受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周开德虽是商人,但却是个重义轻利的商人,所以便是没再推辞。
“那好吧。小侄可是还没寻到住处,可要在我这儿将就将就?”
卫思易自小住在山上,这一路走来也就住过店,遇上荒芜人烟之地还只能凑合着在草地睡。这会儿要住进别人家里,倒是有些不习惯。
周开德看出他在犹豫,注意到他背上的箧笥,猜想说,“这府是我在京城的落脚处,现下只有我与几个家丁,小侄住下,定然无人打扰你温书。”
三日后重考,寒门学子不少,这京城中的客栈也不知还有没有空房住,卫思易便不再犹豫,说,“那就谢过叔父了。”甚是腼腆,书生气派。
“小侄真是太客气了。”周开德虽是从商的,但也颇欣赏人杰君子,尤其是卫思易这种不卑不亢,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卫思易住在后院客房。他住的那间绕过小廊道就有座小亭,亭外种了很多花。
这里算是比较隐蔽的,照周开德的安排是这里静谧,至于卫思易,入住随主,倒无异议。反倒是他得了空闲,就能侍弄花草。
隔天周开德一大早的就来找他,还以为要碰壁,没成想卫思易已经把花浇好了。
周开德哈哈大笑:“文隐,你可真早啊!”
卫思易闻言放下剪子,回头应道:“叔父也是。叔父找我有事?”
“嗯,我这几日要去运货,不怎么会在府上,你有什么事就找管家,管家会通知我。要去远处的话,跟管家说一声,让管家驾车送你去。”
“好,那先谢过叔父了。”
“小侄还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早膳在大厅,记得去吃。我就先走了。”
“好,叔父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