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冯心初起身就走。
“阿护……我好困……不要了……”林知迷迷糊糊地说着,还无意识地往曾永忠的脖颈儿处拱去。
曾永忠抬手将他半边脸也给挡了,直到冯心初出了门,他才轻拍林知的背,温声应道,“嗯,没要了,让你舒舒服服地睡。”
林知小声地哼唧了一下,半响又悠悠转醒,撒娇般哼道,“脖子好酸,我们换个姿势……”
“好。”曾永忠正要起身,就见林知用手肘撑着枕头腾地爬起来,曾永忠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林知指了指他小腹处的伤,带着惺忪的睡眼说,“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儿的。”曾永忠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林知按住了。
曾永忠能折腾他那么久,怎么可能连翻个身换个姿势都做不到。
可林知却没多想,真真被他那副伤重不能自理的神情给唬住了。
翻身换了个姿势后,两人又熟睡了过去。
***
直至午后,林知方醒。
“将军,四皇子殿下在外面请见。”曾定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四皇子,那便是韩庭。
他自己去求了曾老将军才换来曾永忠带他出征的机会。
韩庭到边境来确实是勤勤恳恳的,就是曾永忠随意找个由头把他放到薛权身旁晾了这么些日子他也没有二话。
不过现在这人既是来了,再不待见他也得将人给请进来先。
这几日曾永忠“昏迷不醒”,战事多是穆逊拿主意。
曾永忠看了眼坐在榻上看书的林知。
林知也听到了曾定的禀报,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挪到榻边就要下来,“我到隔壁厢房去。”
曾永忠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林知起身时脚下趔趄,差点滑倒,他下意识地看向曾永忠,而曾永忠此时亦正盯着他看,他只能尴尬地解释道,“躺了太久了,腿还是软的……哎!将、将军!”
曾永忠才不管那么多,过去就将人揽住放回榻上,“可有带面具?”
林知点点头,“有。”
曾永忠稍微扶正了他的发冠,温声道,“跟着我吧,戴上面具即可。”
林知此时已经羞赧得抬不起头了,他红着脸戴上面具,然后跟着曾永忠到外间去。
原该是曾永忠在这榻上躺着的……
韩庭是和薛权一起来的。
韩庭进来后担忧道,“将军伤得怎么样?可严重?”
“劳殿下挂心,曾某无恙。”曾永忠说着便带着林知走到主座上。
主座不大不小,一个人坐还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往常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都是曾永忠坐着,林知被他箍住揽坐在怀。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般亲近。
林知坐在靠右侧,将左侧空出来。
曾永忠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坐下。
他知晓林知重礼义廉耻,在被窝里折辱亵渎他就算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平白遮掩了自家神灵的光辉。
他侍立在左侧,稳重又恭谨,“此次意外,当真是一记耳光。我军防备不严,叫敌人钻了空子,四皇子,加强防务一事就拜托你了。”
韩庭闻言应下,“将军客气了,我昨夜就着手督办此事了。”
薛权在峤关这几日忙前忙后的,精气神也不太好,“在峤关怕是不安全,依我看,将军还是尽早回安北关,那里安全些。”
“这里还需军队镇守。”曾永忠又何尝不知道这里不安全,特别是林知来了之后,他排兵布阵就更加谨慎了。
不过他也知晓,要踏过敌营,打到北狄家门口去,峤关只是首战。
韩庭自告奋勇道,“我和薛将军愿留下。”
曾永忠看了一眼身旁的林知,点点头,“那好,我便当这一回贪生怕死之徒。”
打定主意后,曾永忠没做多留,次日就起身,带着林知回安北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