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的话让陈东放声大哭,
陈东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
哭得呜呜地,和着那呼啸的寒风一起。
像是二重唱。
自从诊断出来,他心灰意冷,心如死灰,决定放弃一切,
因为他见过身边的亲戚得这个病,去医院里花钱受罪,不久之后也是骨瘦如柴,人财两空,
他决定瞒着一切人,最后陪父母一段时间。
不想把父母的养老钱都扔在医院里。
阮四月蹲下来,拍了拍陈东的肩膀,
“咱们去省城医院去。
你都没有咳嗽,就算真的是那个病,应该也是早期,
我看到过新闻,有人早期的话,做完手术,不影响生活。
甚至还照样长寿。”
陈东听了阮四月的话,努力止住哭泣。
想到自从在厂里统一体检查出来不对后,他马上去医院复查了,
复查后,高度疑似,医生让他去上一级医院,做检验,他却没有去。
他看到那个癌字,把自己彻底吓到了,
他对这些病情知之甚少,只知道,是绝症,
他想到,自己是父母的独生子,是父母的唯一的养老指望,
反正是无法给父母养老了。
总不能再拖累父母,再去花光父母的养老钱。
他决定把最后的时光陪着父母度过,隐瞒着身体有病的事。
至于阮四月,就给她自由。
没想到,阮四月却阴差阳错,看到了他的病历本。
“四月,这个病,再怎么治疗都是人财两空,
我,我不想那样。我不想拖累父母,也不想拖累你。”
“你怎么这么傻,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要是没了,他们还有什么活着念想。
何况,你这是体检查出来的,根本没有症状,肯定是早期,
说不完做完手术,什么事也没没有。
我们,今天就去省城医院去。
你想瞒着父母可以,咱们就说去旅游就好了。”
陈东万万没想到,阮四月知道他患病后,不但没有离开他,
甚至他犯的大错也没有再提及一个字,她的话题里只有他的健康。
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想伸手去抱阮四月,
没想到,阮四月闪了一下,他抱了一个空。
他尴尬双手抱在胸前,
“四月,我对不起你,你还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和你父母说,我们去省城。
就说去旅游,然后直接返回南方就行了。
那样,你父母根本不可能知道。”
经过阮四月这么一番的说辞,陈东似乎从布满阴霾的绝望山谷,爬了出来。
看到了一丝夹缝里的太阳。
他掉转车头,
“四月上来,擦干眼泪,别让我爸妈有所察觉。”
两个人回到家,严凤兰和陈国庆都不在家,陈东带着阮四月去了严凤兰的诊所那边去,
正在忙碌的严凤兰看到他们回来,有点意外,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东和妈妈说了自己的打算,严凤兰倒是很高兴,
“也行,就是四月刚刚回来就要走啊。”
阮四月说,
“妈,我想去省城玩几天,然后回去上班了。”
严凤兰把手头上的病人处理完毕,就跟着回家去帮陈东收拾了行李。
笑着把她们送出门。
阮四月看着陈东的消瘦的脸,
“你妈妈还是医生呢,居然没有看出来你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