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十分钟后开场的,来看的人挺多大多是情侣,漆黑光线里分不清性别,不过讨论声倒是此起彼伏。
“不是说这个电影很早就被封杀了吗,现在怎么突然又放出来了,真是稀奇。”
“国家允许了?”
“应该是松动一点态度了吧,还是有人收购影视公司了?毕竟以前A和b,A和A,o和o这种谈恋爱可不兴啊,国内登记不了结婚的,只有国外可以。”
“鬼知道呢,听说这部电影就是Ab恋的导演拍的,改编他的亲身经历,今天来看电影的情侣说不定就有很多同性和第三性情侣呢”
那人感叹:“如果真能走到一起那是真的不容易啊,毕竟本能是真真实实刻在基因里的,先不说社会压力,最主要的信息素,你就控制不了。”
“A能不能一辈子抵抗易感期的痛苦,b能不能不计后果的把自己的青春交付对方,毕竟很多痴情的Ab最后都会被现实打败,A可以随便玩b,腻了随随便便就走,没有负担,或者在一起几年最后Alpha受不住,找了个omgea结婚,又或是无意间标记了omega不得不负责抛弃b,那b的伤痛也没人保证。”
“是啊,所以这种爱才伟大嘛,信息素,本能,家庭,一切,都不足以成为爱的绊脚石。”
“...”
宋时予竖起耳朵偷听这不大不小谈话,尤其那一句腻了拍拍屁股走人,心底蹭地危机上涨。
察觉到人一个劲儿往身旁贴,伽闻抬起座椅中间扶手,抬臂拉过人带入怀中。
由着对方不老实地蹭来蹭去,又是亲脸,又是喉结,电影开场前,才将他摁入怀中。
低下头轻声细语:“好了,回家再亲,现在好好看电影,别乱动。”
没得到想要的吻,不安地依偎在对方怀中。
他手还是凉的,凉的跟蛇一样,经过两方刺激,手心黏上一层细密汗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悄悄把手探进男人黑色外套腰间,对方身上气味深沉清贵,檀香顺着肩颈缠绕自耳畔鼻尖。
好闻。
宋时予闭上眼深深嗅取,像只粘人的小松鼠目光半分未移。
还是男人掌心遮盖他眼睫前的大屏光亮,才转过头眨了眨眼:“哥哥...”
“是不是困了宝宝。”伽闻问。
宋时予眯着眼,摇了摇头:“不困,就是不想和你分开,想一直抱着你。”
伽闻掌心摩挲他的脸侧,低低笑了笑,没说话,让他看完电影。
宋时予只能不太情愿窝在对方身上目光投向前方大屏。
电影放映了快十五分钟,宋时予不清楚前头讲什么,幸好片子是纯粹的文艺爱情片,故事也是慢慢展开,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也大概知晓具体是个什么故事。
男主A和男主b一个摄影师,一个顶级财阀的公子,两个本不该有任何相爱机会的两人相识于茫茫人海最后又在茫茫人海重逢。
最后结局给了一个隐喻,并未直接说明是否在一块,不过在国外合法享受祝福的大街上,他们眼含热泪的在人海人往红绿灯的两侧互相而望。
故事不是很老套,全程没有误会,但就是看的心脏有些闷闷的跟压了块石头取不出来的错觉。
宋时予经过一段段叙事,走向,也知晓为何会被封杀下架。
涉及到阶层利益,三观,和舆论导向。
既得利益者掌握这个世界的一切,高高在上的Ao高等级身份,使得他们自融自消,几万年来向来如此。
如今心照不宣的戒令里却忽然出现一种其余定论,告诉你最底层b,也能与高等级相爱,混杂血脉。
这自然是万般不能的。
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怪物异类。
毕竟,违背天性之人可以坦然对抗理性踩踏千年来泾渭分明之线,人们反复强调循规蹈矩的天作之合却畏缩头颅,甘愿只做顽固冰层下的牵丝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