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男人冰凉手指轻抚宋时予耳垂。
“没,没有...”宋时予心尖做疼,几乎是一笔一划拆开字句回答。
“有些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伽闻摸向他发尾长出的新发,这段日子怀中人头发长了很多,已经快到锁骨位置,更加雌雄莫辨。
漂亮的如同一朵沐浴在圣水里的红色鸢尾花,娇艳美丽,花枝柔软的不像话,惹人痴迷。
此刻茶褐色瞳孔又涌起几滴薄泪,雾气将眼眸染上层湿漉漉水光,就这么仰头望向唯一能够拾起掰折他的摘植者。
这一刻他好像能理解远大前程里郝薇香所言。
美丽是祸水,幸福是谎言,爱情是死亡。
宋时予压根没什么心情去琢磨上头字迹,眼口鼻心全被香水味从哪儿来,对方是不是变心了。
这种复杂忐忑难受至极的话缠绕,他不知其味呜哝低下头,随口说。
“为什么艾斯黛拉都那么刻薄嘲讽匹普了,甚至精神暴力,连河边的吻都不知真假的,皮普还要那么喜欢对方。”
伽闻很轻笑了下,低头亲向男生埋成鹌鹑的脸颊,声音低沉又使人沉静。
“因为艾斯黛拉优雅美丽,没有人不会爱她,匹普也不例外。”
“也是因为她,匹普才想成为一个绅士进入上流社会求取艾斯黛拉。”
“可是...”宋时予抿了抿唇,心口苦到要呕出来,他抓了抓男人袖口不解。
“可是她是郝薇香小姐调教用来让男人心碎的东西,也是他玩弄报复匹普,将他所有梦想揉碎的工具,艾斯黛拉不爱他,这场单方面的相思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玩弄他的感情罢了。”
“她是一个骗子,玩心的骗子——”
说到这几个字,宋时予喉尖一卡,似是想到自己先前刀剑伤人的恶言和玩弄他人真心的做法。
猛地咬舌噤了声。
“我...”
伽闻眼底涌着一股翻涌深沉,却始终平静的热流。
他手从书页挪开半分,没有因为这句话不虞,只很轻摸上宋时予脸颊,给他答案。
“因为他爱她,因为她才是匹普的远大前程的开端,他所做的一切最初都只是因为她。”
“没有她,才是失去一切,远大前程上流社会又有何用,不过是一片废土罢了。”
页面刚好应景翻到第二十九章。
宋时予咬动唇瓣死皮,看着上方字词,那股杏仁粉更加在舌苔上浸染加深,弯弯绕绕化到肠子里。
——我爱她是违背常理,是妨碍前程,是失去自制,是破灭希望,是断送幸福,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沮丧和失望的。
可是,一旦爱上了她,我再也不能不爱她。
“再也不能不爱她...”宋时予心抽了一下,轻声念出。
“嗯。”伽闻贴在他额头,顺着他话说:“再也...不能不爱他。”
宋时予埋在男人胸膛,听着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来回深吸几回。
终究再也藏不住,咬紧下唇问。
“你...你这些天早出晚归是和别人待在一起吗?”